宴知書驚醒,心臟猛然抽搐,雙手緊緊攥著被子。
第435章 病倒醫院
黑暗的環境里她的粗重的呼吸聽得尤為清楚,王恬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宴知書眼角一片濕潤,連帶著耳朵都沾了眼淚。
她聲音啞啞的,帶著未平復的呼吸,“沒事,做了個噩夢。”
可實際上,醒來所處的世界對她來說才是噩夢。
后面幾天宴知書上網查得最多的就是祁澈和那本小說。
除此之外就是跟玄學有關的穿越。
網頁回答看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沒找到能解釋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宴知書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回去!她要穿回到書里去。
就算是要離開,她和祁澈也不應該是這樣倉促的結尾。
*
六月底期末考試臨近,宴知書卻把各科作業堆在一起連碰都沒碰,又開始了每天昏天黑地看小說的狀態。
嚴重的時候接連翹了三天的課,沒出過寢室門,吃飯都是林小嚴她們輪流給她帶回寢室。
幾人輪番勸說過讓她出去走走,就算不上課,也不能整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醒來又繼續看手機。
可宴知書全都充耳不聞,后面幾天雖然出門上了專業課,精神卻始終屬于游離狀態。
她喪失了與當前環境建立聯系的能力,哪怕是一丁點,都讓她產生抗拒。
宴知書的直覺告訴她,她根本不屬于這里。
終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阿澈身邊,就像當初一樣。
帶著偏執的想法,她一遍又一遍重復當初穿書前的行為。
直到——在她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天,身體再也無法負荷熬夜帶來的副作用,直接進了搶救室。
昏迷前一刻,她心律失常,呼吸困難,耳朵伴隨著嚴重的耳鳴,喉嚨跟著發出無法抑制的聲音,大腦不斷傳達危險的訊號,她卻覺得這一刻比什麼時候都要輕松。
意識回籠,長久得不到休息的雙眼此時酸澀無比,宴知書沒有力氣睜開,只能聽見病房里的談話聲。
林小嚴:“導員已經給她父母打過電話了,但估計明天才能趕到。”
徐薇嘆了口氣,“還好人沒出事,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交代。”
王恬說:“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有考試,我留在這里就行。”
“放心,我有分寸,回去吧。”
宴知書沒能清醒多久,又昏睡過去。
這一覺直直睡到了晚上天黑,等她睜開眼時,病房只有昏暗的光,王恬應該已經回學校了。
吊瓶輸送的葡萄糖也快要見底,她直接拔了針管,穿鞋下床去了窗邊吹風。
六月末的風在深夜褪去暑氣,帶著絲絲涼意。
玻璃倒影里的人身形清瘦,頭發凌亂的披在身后,病號服穿在身上襯得整個人更顯病態。
眼下烏青,嘴唇蒼白干裂,一雙眼睛猶如干涸的湖水,眼神蒼老,找不出一絲生氣。
心臟依舊有力地跳動在胸膛,一下又一下,提醒著她依舊存在于這個世界。
在這里只有她記得那個故事,記得在那里面的人。
僅有她一個人。
后面兩天,宴知書都躺在病床上度過,
她整個人病懨懨的,經常在深夜醒來,然后盯著天花板發呆。
第436章 重新穿書
父母的到來并沒有緩解她的癥狀,住院的第三天,醫生看了她的檢查報告,建議家屬帶她去心理科看看。
宴知書照做,雙眼無神呆滯地看著醫生,面對一些日常提問也要想很久,有時甚至會忘記問題是什麼。
也許是藥物作用,近來她的瞌睡總是很多,經常在白日里犯困。
她坐在科室外面的長椅上,雙腿屈起環抱,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她卻靠在膝蓋上睡著了。
醫院里的腳步聲、交談聲都成了背景音,融入她短暫的夢境。
宴知書在夢里再次見到了祁澈。
那是在一個觥籌交錯的酒會上,流光溢彩的燈光落在他眼底,襯得他面容愈發清冷俊肅。
嘴角雖然微微勾著,但笑意卻極淡,鼻梁挺拔,眉骨輪廓相比之前更加成熟硬朗。
下頜線條流暢明顯,整張臉棱角分明,像是黑夜中一束奪目的光,只是往那一站,周圍的一切便黯然失色。
他似乎更高了一些,西裝量體裁衣,頭發一絲不茍梳在后面,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壓迫。
旁邊的人跟他說了什麼,他垂眸聽完。
接著冷厲的目光向她掃來,視線牢牢鎖在她身上。
祁澈跟邊上的人頷首致歉,仰頭飲完杯中的酒,朝她一步步走來。
每走近一步宴知書所能感受到的情緒就越大——他在生氣。
她正欲開口喊他,卻被他拽起手腕大步離開。
手上力道大得發狠,磨得她腕骨生疼,眼角逼出淚花。
祁澈將她帶到露臺,毫不留情往外一甩,聲音寒徹:“誰讓你出來的?”
宴知書堪堪摔倒,握著手腕眉頭緊皺,“阿澈,你難道一點就……”
祁澈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男人的手掌大而有力,將她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中止。
“別這麼叫我,你不配。”
宴知書忍不住顫抖,雙手握著他的希望他盡快松開,只好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