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不放心,還準備跟著她進去,卻被她反鎖上門。
她將自己泡在浴缸里,讓溫水沁過嘴唇、鼻尖、眼睛、額頭,最后整個人沉在水里,臉上的辣意即便在溫水中也刺激得異常疼痛,她卻像感覺不到那般。
她使勁搓揉著身上被陳向南碰過的地方,厭惡從心底滋生。
……
“咚咚咚——”
“知知,你還在洗嗎?”
她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
“知知?宴知書?”
宴知書涌出水面換氣,一瞬間大腦缺氧昏沉不已,倒頭昏在浴缸。
祁澈在外面聽不到動靜,連忙在房間翻找備用鑰匙,心緒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把宴知書從水里撈出去之后,她半夢半醒間抓著他的小指沒有松手,嘟囔著自己困了,不許他離開。
祁澈聞聲哄她睡覺,又趁她睡著往上她臉上細細涂抹消炎藥。
不知過了多久,宴知書枕著他的那只手已經麻得沒有任何知覺。
又一個不安的翻身,他才得了自由。
關上靜音的手機在這期間已經被不同號碼打進,有祁思晴,也有老爺子,甚至還有宴家臣的電話。
明明清楚他不可能知道宴知書發生了什麼,但在那一瞬間,他心底的愧疚還是鋪天蓋地地翻涌起來。
第432章 穿回去了
祁澈安靜帶上房門,轉身去了燈塔。
他一個一個電話挨著回撥,先是跟祁思晴說了一番祁臨的問題,電話那邊的人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也沒有繼續,轉而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感覺全程都心神不寧的。”
祁澈頹然地靠墻坐在地上,手里夾著一根點燃的煙,卻遲遲沒抽,煙灰在地上落了好大一截。
他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如果現階段除掉陳政,勝算是多少?”
祁思晴沉默兩秒,殘酷開口:“0。”
緊接著她又問:“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祁澈將煙湊到嘴邊,轉念卻想到什麼,拿起放在鼻尖聞了聞,旋即掐滅煙頭,站起身來自顧自地說:“有些人風光慣了,總是會忘記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
祁思晴知道他不愿多說自己也問不出來,“有需要的地方隨時說。”
沒想到祁澈真倒沒客氣,“陳政帶著陳向南離開了,你派人盯著一下。”
末了,又不上一句:“他們最近應該輾轉各大地區的醫院。”
祁思晴心里頓時有了譜,“你把陳向南給揍了?”
“是宴知書。”
說完電話掛斷,點開下一個未接來電。
等他安排完所有事物折回房間時,夜已經深了。
這次幾乎是所有人與他有合作的人的都動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祁臨繼承權的問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向南。
房間漆黑一片,他剛洗過手,握上金屬門把手留了點水漬在上面。
宴知書這會兒如果還醒著,她就會看到愛意值又在開始變化:從99.9%跳轉到100%。
雖說不清楚那最后的0.1%里,是愛意多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
然而下一秒,剛抵達100%愛意值的數據顏色猛然加深,像是被數據上限束縛,只能通過橙色數據顏色的深淺來判斷愛意值的強弱……
宴知書似乎陷入了更深層次的夢,好像有人在喊她,可她就是醒不過來,也睜不開眼。
她不知道的是,住宅內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預見卡的內容上演……
*
一陣炫目的白光刺進眼里,宴知書抬手就要去捂眼睛,卻被另外一只手抓住。
她含糊不清嘟囔了一聲:“阿澈別鬧,這光太刺眼了……”
那手的主人一愣,“什麼阿澈?你夢到誰了?”
宴知書沒應聲。
那人順勢搖了搖還躺在床上的她,“宴知書你醒醒,早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再不起來就真要遲到了!”
宴知書只覺得這聲音耳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在哪聽過……
“還有十五分鐘就上課了,我去食堂買點早餐,你快起啊,別到時候又被記名字。”
說完,寢室門關上。
咔噠一聲落鎖讓宴知書瞬間清醒,她猛地坐起身迅速打量著四周——
不對!這里不是浮州島!
也不是白桐街、不是公寓!
這里是……她原本的大學宿舍!!!
寢室是標準四人間,每天早上八點的陽光會準時照進室內,反射出的刺眼光斑倒在天花板上,只要她不戴眼罩睡覺第二天準能被這束光給叫醒。
第433章 不復存在
密密麻麻的恐懼沿著宴知書的脊背爬上全身,腦子里閃過一陣又一陣的白光,讓她頭疼欲裂,下意識去喊糯米。
然而無人應答。
沒有面板,沒有系統,也沒有糯米。
意識海里干干凈凈,沒有一丁點不該有的東西。
她……這是從書里穿回來了?
宴知書從來沒有過這麼慌亂,她低頭去找手機,手忙腳亂摁亮屏幕翻看日期,接著整個人如遭雷劈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觸發了穿書任務,然而現在的時間,僅僅只是第二天……
她穿書當晚過后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她在書里度過的那一年高三歲月,在書外面,相當于只過了一天的時間……
還沒等她細想這其中的蹊蹺,林小嚴的電話打了進來,就是剛剛站在她床邊喊她起床去上課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