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秋問:“桐新?西京那個桐新大學嗎?”
宴知書嗯了聲,聽見她又說:“那的確算考得不錯……那你準備填哪?”
“我這還在看呢。”
宴家臣說:“填志愿的事你讓小澈好好幫你規劃籌謀,不過我的意思是最好別離淮市太遠了。”
徐之秋怪他:“閨女這成績能去重點大學攔她干什麼?”
“再說了小澈保送的盛京大學也在西京,兩個人怎麼說也有個照應。你現在一天到晚都在出差,有空管?”
宴家臣輕嘆:“我這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宴知書想起秀展的事,當即就問徐之秋能不能也帶她去羅馬,順帶說了好大一通自己對國際秀場的向往。
徐之秋有些意外,倒也沒拒絕。
宴知書得了應允這才重新把話題繞回到志愿上,母女倆聊了十來分鐘,給她大概定了個方向。
掛完電話,祁澈還在門外沒進來,宴知書怕他還在接,光著腳去找他。
走廊沒開燈,這會兒外邊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他就那麼站在走廊盡頭,單手拿著手機置在耳邊,背對著她,身影漆黑。
他很少說話,只是時不時嗯兩聲,說知道了。
像是有人在給他匯報任務進度。
第427章 祁臨才是繼承人
宴知書悄悄走到他身后,正準備等他接完電話嚇他一跳,祁澈頭也沒回,低頭發了條消息,問的卻是她——“想好了嗎?”
宴知書以為他還在講電話,準備拍他肩膀的手動作一頓,祁澈轉身看她,拉下她的手又問了一遍:“專業想好選什麼了嗎?”
“我爸想我讀酒店管理,我媽想我走產品藝術設計,如果非要選的話,我可能會更偏向我媽這邊一點?”
“你自己呢?想學什麼?”
本質上她是想跟著他走的,但奈何物理真的太難搞了……
而且她的分數,也不一定能被這個專業給錄取上。
祁澈垂眸看見她光著腳,眉頭深深皺起,將她打橫抱起,宴知書驚呼出聲,下意識攬住他脖子。
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鼻峰線條分明流暢,往下的薄唇緊抿,嘴角微微向下。
宴知書才發現他情緒不對,關切詢問:“阿澈,你怎麼了?”
祁澈斂眸:“沒事。”
宴知書雙手掰過他的臉,“剛剛你接了誰的電話?”
“祁思晴的。”
“她打來說什麼?”
“……”
祁澈彎腰將她放在床上,轉身去提她的鞋,蹲下身給她穿好又被踢掉。
“她給說了什麼?”
明明他接到陳政電話的時候還不是這副表情。
“沒什麼,就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你說過不騙我的。”
祁澈動作一頓,接著又沉默地給她穿好鞋,聲音有些輕,像是漂浮在空中找不到著力點:“她找到了股份轉移文件。”
宴知書怔愣,“那不是好事嗎?”
有了文件,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將股份拿回手里,就算是祁老爺子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祁澈抬眸看她,眼底泛起紅血絲,眼神仿佛在奪取人的靈魂。
宴知書撫上他的眉尾,“到底怎麼了?”
祁澈握上她的手,宴知書這才發現他的手在輕微顫抖,“祁氏集團那20%的隱藏股份持有者,不是我。”
他所有極力的忍耐隨著這一句話迅速抵達臨界點,他繼續說下去:“是祁臨。”
祁臨?怎麼可能?
那個被祁廷輝夫婦一直心血來潮收養的孩子?從小體弱多病泡在藥罐子里,整個中學時期去學校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是不是搞錯了?”
祁澈不說話,指尖用力掐在肉里,手指泛白。
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壓根不像是開玩笑。
可如果轉移文件上記載的真的是祁臨,那為什麼所有知道的人都認為他才是那個人繼承人?
祁廷輝夫婦到底還隱瞞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光線也徹底暗了下來,只剩遠處等她散發出來的光照進屋子。
祁澈的電話再次響起,還是陳政。
只不過這次語氣有些焦急:“小澈,你趕緊讓人帶上工具過來看看,我們的游艇撞上礁石了,現在卡在里邊動不了。”
祁澈沉聲開口:“在哪?”
“我發定位給你。”
定位消息彈進,祁澈凝神起身,“我這就過來。”
陳政連忙說好,又提醒他別忘了帶工具。
第428章 侵犯
“我過去一趟。”
宴知書拽住他,“阿澈,我陪你一起去吧。”
“別鬧,在這等我回來。”
祁澈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放心我沒事。”
宴知書怎麼可能不擔心,但祁澈說什麼都不讓她跟他一起出去。
無奈她只好留在房間讓糯米分析祁臨最近的行為舉止。
可種種數據都表明,祁臨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繼承人,他依舊在淮市的祁家老宅里定期按時治療,每天吞大把的藥,臉上沒什麼血色,像個易碎的玩偶。
宴知書一頭扎進祁臨這件事里,忽略是時間的流逝,也忽略了從海面駛回的小型游艇。
敲門聲在身后響起,宴知書下意識以為是祁澈,頭也沒回地說:“進來。”
然而陌生的腳步聲卻讓她渾身一顫,警惕地看著站在門邊的黑影。
陳向南背靠在墻,雙手往開關一按,屋里瞬間亮堂起來,他似笑非笑走向宴知書,視線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