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回到祁家的那一刻起,有些東西就不得不舍棄。畢竟這條路沒那麼容易走,剛開始可能覺得沒什麼,但帶的東西多了,越往后越累。”
“沒用的包袱該丟還是得丟,棋子也是。”
祁澈說:“我年初前去禹城不光是為了解婚約的事。”
“不知道舅舅有沒有聽說過二十多年前夏家幺女離家出走這件事。”
“略有耳聞。”他頓了頓又問:“你把人給找回來了?”
第425章 粘人
“準確來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她女兒。”
陳政思忖:“莫非……”
“就是宴知書。”
陳政明顯一愣,眉頭皺了皺,“宴知書?那她母親……”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祁澈的態度已經表明他的猜測沒錯。
“舅舅現在還覺得——我在她身上是浪費時間嗎?”
陳政這下笑不出來了,反問他:“這難道就是你解除婚約的理由?”
“夏振天暗地里找了多少年,舅舅應該比我清楚。宴知書在他眼里,遠比他的親生女兒夏織重要。”
說完,他站起身離開:“我去看看她。”
陳政沉思半晌,撥了通電話出門去找陳向南。
*
宴知書抱著膝蓋坐在窗邊,望著被染成深色的海面出神,腦袋都要想破了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預見卡里見到那麼離奇的一幕。
祁澈敲門的時候她還在發呆,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回頭去看,祁澈徑直向她走來。
手掌撫上她的發絲,動作輕柔:“被嚇到了?”
他說的是廚房起火。
宴知書搖頭,順勢抱住他的腰,雙手緊緊環住,聲音悶悶的:“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
夏天的衣服布料單薄,宴知書的臉就這貼在他腰腹,蹭得他有些癢。
他往后握住她的手,“松松,別這麼抱著。”
宴知書不撒手,說出的話帶莫名帶了三分委屈:“你這都開始嫌棄我了,在一起之后那還得了。”
祁澈暗暗呼出一口氣,沒忍住去捏她的臉,嗓音沉了沉:“你是真感覺不到還是在跟我裝?”
“我不管。”
她現在就想這麼抱著他。
祁澈拿她沒辦法,“今天怎麼了?突然這麼粘人。”
“不好嗎?”
輕笑從頭頂傳來:“挺好的。”
宴知書哼了一聲,不知怎麼又想到預見卡的畫面,鼻尖頓時涌上一股酸澀,逼得她想落淚。
祁澈察覺到她的異常,捧住她的臉抬起,“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宴知書仰著頭看他,眼尾通紅,“只是突然想起來昨晚做的夢……”
祁澈循循善誘,溫聲問:“夢見什麼了?”
“夢見我對你很壞……”
祁澈彎唇一笑:“哪種壞?”
宴知書不輕不重捏了他腰側一下,似是警告,語氣卻兇不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祁澈一把捉住她使壞的手,“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眼里,做到哪種程度才能稱之為壞?”
宴知書咬著唇,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就是不好的那種,而且在夢里我好像很討厭你……”
他低笑,語氣寵溺:“怎麼回事啊,因為一個夢難過成這樣?”
他越這樣宴知書就越難過,她喉嚨發緊,泫然欲泣地望著他:“那萬一是真的呢?”
“那肯定也是我做錯了什麼。”
宴知書小聲嘟囔:“你才不會。”
“這麼相信我?”
宴知書點頭,下巴蹭得他腰腹緊繃。
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有些無奈仰頭做了個深呼吸,無意識抿了抿唇,啞聲道:“你要再不松手,我可就要辜負你的信任了。”
第426章 電話
宴知書癟嘴,這才不情不愿松開,“我剛剛看見花叔往艇庫去了,他們這會兒也應該出海了吧。”
殊不知這番話落到祁澈耳里卻變成了邀請,他顧慮道:“但他們也隨時有可能回來。”
宴知書瞬間反應過來,推了他一下,“我什麼時候是那個意思了?!”
祁澈在她身邊坐下,將桌上的志愿指南書拿到面前,“之前倒忘了問你,想學什麼專業?”
“你呢?”
祁澈挑眉:“想和我學一樣的?”
宴知書拿過他手里的書翻看,“沒,我就問問。”
“物理學,有興趣嗎?”
宴知書斬釘截鐵:“沒有。”
“西京”的學校我都看過,桐新大學是距離盛京最近的學校,就在它對面。”
祁澈順著目錄往后翻找桐新大學的位置,“專業你看看。”
下一瞬,宴知書的手機響起——
宴知書看了眼祁澈:“我爸的電話,應該是問成績來了,要不你跟他說?”
祁澈手剛碰到她手機,自己的電話也來了,是來自北嶺的陌生號碼。
他對這串數字有點印象,應該是陳政。
果然,電話接通那頭便響起陳政的聲音:“小澈,我們馬上出發了,你要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不用了舅舅,你們玩得開心。”祁澈拿起電話走出房間,聲音變小。
宴知書跟著接起電話,“知書?看到成績了嗎?考得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宴家臣一連串問出,電話又響起徐之秋的聲音:“你一下問這麼多要她怎麼回答?”
宴知書頓時頭大,挨個回答:“我還沒敢看成績,但是阿澈看了,他說……”
“說什麼?”
宴知書看了眼門外的身影,繼續說道:“他說我考得還行,專業選好了上桐新沒什麼問題。
不過我可能還要過兩天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