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臣:“怎麼孩子考個試你比她還緊張?”
徐之秋煩躁地將手里的白玉珠串甩來甩去,左右搭在手心,頻頻看時間,“還有最后半個小時了,你說她開始寫作文了嗎?”
祁澈彎唇,“阿姨你放心,知知的語文發揮一向很穩。”
“唯一容易出問題的是數學。”
結果一語成讖。
下午宴知書考完數學出來垮著臉,連徐之秋喊她都沒聽見。
一開口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我完了……”
這段時間宴知書一直死磕物理,幾乎把每種題型都參透了個遍,因此反倒忽略了數學。
祁澈沒問她怎麼了,晚上也沒問她有關數學的任何問題。
最后還是宴知書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反問他:“你怎麼都不關心我為什麼完了?”
“本來是想安慰你的,但你當時抱著徐阿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話也聽不進去。”
“后來我看了題,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19題的坐標值帶錯了。”
宴知書怔愣:“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說過你畫輔助線的習慣問題,忘了?”
宴知書不說話。
“改卷老師如果不給步驟分的話,你數學總分就只剩142了。”
第407章 畢業聚餐
宴知書想哇的一聲哭出來,但忍住了。
她咬著唇幽怨地瞪著他,似乎在怪他拿走了自己那8分。
祁澈視而不見,反倒變本加厲:“明天考物理,記得帶包紙進去。”
宴知書:?
“怕你被難哭。”
宴知書:?!
這說的是人話嗎?啊?就沒人管管他嗎?
她剛要動手去掐他,祁澈先她一步抽走手里的筆,翻出裝訂在一起的卷子,在上面翻找標記。
他根據自己的經驗和直覺,抬筆勾勾畫畫劃了二十來道題選擇題,又選了四個實驗,數十道大題,“這些,你今晚看看。”
“還有旁邊這幾個公式,別記混了。”
宴知書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押的題,“準嗎?”
祁澈笑笑:“你信就準。”
第二天宴知書從考場出來,眼睛都在發光,盯著祁澈跟看什麼似的。
中午吃飯非問他覺得英語會考什麼作文。
祁澈有些無奈,推開她湊到面前的臉,“不出意外是讓你幫李華寫信。”
說了和沒說一樣。
不過總歸物理考完讓她信心大增,這種好心情具體反饋在下午的英語上。
宴知書提前半個小時就完成了,翻來覆去核對檢查了十來分鐘后,踩著最后15分鐘的提醒廣播交了卷。
她從考室出來,走在淮江三中的校園,早上考理綜的時候下了雨,這會兒空氣清新,吹來的風也透著絲絲涼爽。
宴知書忍不住奔跑起來——考試結束的第一瞬間,她想看到祁澈。
她雖然不是第一個出考場的,但門口團團圍繞的記者還是眼尖地把話筒遞到她面前想要采訪:“請問這位考生覺得今年的英語難度大嗎?”
“完形填空覺得怎麼樣?”
“作文是否有所創新?”
“高考完是什麼樣的心情,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
宴知書看著對準自己的鏡頭,原本揚起的嘴角僵了僵,正想推辭,一雙手攔了過來——
“抱歉。”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她的腕骨,將她往人群外帶。
記者循著聲音望去,發現祁澈有些眼熟,有人反應過來他是淮中那個拿了保送資格的學生,當即就追了上去,語速極快地問:“請問你就是宴澈宴同學嗎?”
祁澈沒否認,只是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兩分:“怎麼了?”
記者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之前想要問的,足足從警戒線外追到了校門口,嘴還在問個沒停。
祁澈將人往身后一帶,對著他黑洞洞的攝像頭,聲音冷淡:“沒興趣回答。”
然而當天晚上,祁澈那些沒說出來的答案,都讓班級聚會上的真心話大冒險給抖了個干凈。
“高考是準備去西京大學還是盛京大學?”
“盛京。”
“為什麼不選西京?是有什麼顧慮嗎?”
祁澈斜眼一睨:“你這是兩個問題。”
提問的人摸了摸鼻子,“那你回答第一個。”
“專業不對口,附近的重點大學太少。”
那人下意識又接了一句:“既然能上盛京,為什麼還要考慮附近重點大學的問題?”
祁澈沒回答,開始撥動下一輪的瓶子。
結果又指到自己。
祁澈:……
“現在可以說了吧?”
祁澈抬眸,目光落在對面的宴知書身上,“方便隨時找人。”
他打一開始就考慮過了,宴知書既然不能跟他上同一所大學,那他總得想方設法地縮短兩人的距離。
大學的事他問過宴知書,宴知書也很好說話,說只要不離太遠,哪都可以。
她這個答案模棱兩可,到底是離家近一點還是要離他近一點?
又或者兩者都有?
宴知書看著他頭頂持續上漲的好感覺的和接受度,心里卻隱隱擔憂起他最底下那條愛意值。
之前在禹城發生那麼大的事,他的好感度和接受度瘋漲,甚至突破一百大關,把分母都改成了200,然而愛意值卻卡在98%沒再動過。
她這學期什麼辦法都用了,愛意值依舊紋絲不動,數據像被卡住了一樣。
可點開詳情一看,又的確是有波動的,說明沒卡,只是單純沒產生更往上一層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