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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酒店……
宴家臣這兩天剛好回來了,應該就是在忙著處理大伯那邊的事。
祁澈說賬本丑聞的事他來處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想著,她繞過人工湖,往西門走去。
人工湖旁邊種了一排柳樹,但因為在冬季,樹葉落光,只剩光禿的枝條下垂,在寒風里蕭瑟落寞。
再往前走就是圖書館大門,那邊隱約傳來談話聲,宴知書不自覺放緩腳步。
直覺告訴她——談話的氣氛不太對。
她放輕腳步從湖邊小路邁過去,好在那兩人在館外拐角處,身后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射到宴知書前方。
只要她不走過去,那邊的人就不會發現。
從影子上來看,是兩個男生。
矮的那個靠著墻,高的那個手里把玩著一個物什,不知道是什麼。
距離有些遠,宴知書聽不真切,只能隱約聽到零零散散的幾句話。
“下次還……嗎?”
回答的人聲音慌亂,“不敢不……”
“……知道她……關系?”
“知道,知道。”
那人瞇了瞇眼,“知道?”
“知道你還看?”
宴知書壓著步子走近,從只言片語中猜測,這估計是起校園暴力事件,應該還牽涉了感情。
她如果一開始目不斜視走過去倒也罷了,眼下這聽了半截,還悄悄摸了過來聽墻角,屬實算不上什麼光明正大。
要她繼續挺直腰板走出去,她心虛。
兩人的聲音有短暫的停頓,她跟著停下步子不敢再動。
直到被凌霸的人支支吾吾地開口解釋,她才重新走了過去。
高個子手中的物什‘叮’一聲,火花擦過夜空,點燃微弱光亮。
是個打火機。
再開口時,聲音很清晰地落在宴知書耳里,猶如平地驚雷——
“下次敢回頭,我一把燒了你的卷子。”
第369章 頭靠過來
冷厲清冽又略帶低沉的威脅,除了祁澈還能有誰?
打火機‘嗒’被扣上,“聽清楚了?”
前桌靠著墻畏縮縮地直點頭,“清楚清楚,我不回頭,不回頭了。”
祁澈垂眸掃了一眼面前的人,把打火機拋給他,“沒事少抽煙。”
“不……宴同學你誤會了,我不抽煙的。”
祁澈沒管,邁著步子往前走。
前桌抓著書包追上他解釋:“真的,我不抽煙,這個打火機是我爸的,你別告訴老師我帶這個來……”
祁澈停步,打斷他的話:“我有那麼閑嗎?”
前桌搖了搖頭,又重重點了下,“謝謝……”
隨著腳步逼近,宴知書想往回躲,可身后空無一物,壓根沒地方藏。
然后——祁澈走出拐角,就這麼碰見了聽墻角的宴知書。
她站在黑暗里,一時間看不清臉。
祁澈瞇了瞇眼睛,抬步靠近。
宴知書頓時心虛得跟什麼一樣,下意識就要跑,卻被他拽住手臂。
身后跟著的前桌剛被警告,這會兒心中警鈴大響,二話沒說轉身就溜了,生怕再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他的力氣不大,但卻拽著她硬是沒挪動半分步子。
聲音懶懶的,“跑什麼?”
對啊,她跑什麼?
霸凌的人是他,她心虛什麼?
這麼一想她瞬間理直氣壯多了,微微仰頭看著他,“跑步運動,不行嗎?”
祁澈彎唇,松口搭在她的肩膀,手上稍稍用力,將她往前一推,“跑吧,我看著你跑。”
宴知書:……
你是真的狗吧?
宴知書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在昏暗的光線下眼神的傳達并不明顯。
祁澈無奈,大步上前取下她的背包挎在自己身上,不重,約摸著有兩本書的樣子。
然后牽起她的手往西門走,“去給你買點消炎藥。”
宴知書暗暗地掙開他的手,咬著牙憤恨:“你也知道自己下手沒個輕重。”
“你再動手上也得脫層皮。”祁澈垂眼看她,見她安分下來這才將牽在一起的手放進口袋。
兩人買完藥回到公寓,祁澈給她用熱毛巾擦拭過后頸的皮膚后,開始抹藥。
軟膏的氣味有些刺激,宴知書皺皺眉,低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頭發下滑散落在兩側。
祁澈拿過抱枕放在腿上,“頭靠過來。”
說著也不等她動作,直接把她的頭按了下去。
宴知書的臉撞到柔軟的抱枕,耳根沒出息的紅了。
他指腹沾著軟膏,抹在紅印上化開一陣陣清涼,宴知書縮了縮肩膀。
顫栗順著脊骨往下,酥酥麻麻的。
她緊緊抓著抱枕,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快點?”
“馬上就好。”
說著他離開的指腹重新落下,往下抹了些。
他抵著她的脊椎骨,一寸一寸地揉搓按壓,熱意從指尖蔓延。
宴知書被憋得喘不過氣,漲紅了臉,微微側頭用嘴呼著氣。
祁澈嘴角彎起,瞥了眼旁邊的背包,問她:“今晚準備做錯題?”
“關你什麼事。”
“你這次月考的物理錯題整理出來了嗎?”
“……”
存心的是吧?
第370章 約法三章
明知道她物理考得稀爛,還非要問她物理。
沒等到回答,祁澈抹藥的手順著她的后頸落下,繞到前面,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抬了起來,“啞巴了?”
宴知書不想理他,毫不留情下逐客令:“洗完手就趕緊走。”
說完提起背包進了臥室。
祁澈依言凈手,溫水流經皮膚表面帶走泡沫。
他洗完抽出紙巾斜倚在臥室門邊,一點一點擦除多余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