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牽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將她的手放回,細細掖好被角,“我哪也不去。”
宴知書沒讓他如愿,反手拽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扯,雙手順勢環抱住他,“那睡覺。”
祁澈呼吸一窒,怕壓著她,手肘撐在她兩側,任由她這麼抱著。
睡衣袖子寬松,她雙手向上,衣袖往下滑落,露出藕白色的手臂,穩穩扣在他腦后。
祁澈喉結滾動,一時間也不忍心拉開她,只好隱忍道:“把手收回去,這麼下去會著涼。”
被子壓在兩人中間,宴知書松了手上的勁,往下挪了挪,烏黑的發散在枕頭上,像潛伏在水里的海妖。
祁澈閉了閉眼,還是撐起身,垂頭看著她。
宴知書睡意消散,她也看著自己上方的人,手不自覺去碰他眼下的黑痣,聲音很輕:“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晚剛到。”
他的行李箱還在客廳放著,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來了西苑。才洗完澡出來,就聽見學校晚自習的下課鈴聲。
宴知書笑,“剛回來就來找我?”
他聲音沉了幾分,“想你了。”
宴知書指尖向下,劃過他的下頜,順著脖子落到肩頸。
“想我還這麼多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以后不會了。”
鎖骨因為他的撐起的動作,與旁側形成凹陷,宴知書的手順著落下,別有所圖地碾著。
“明天就是月考了。”
“嗯。”
“不擔心?”
祁澈手上力道一松,壓了下去,瞬間把兩人距離拉近,“擔心什麼?”
見他的樣子,宴知書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也對,你那成績沒什麼好擔心的。”
祁澈挑眉,察覺到她的心思,開口問:“想找我幫你補課?”
宴知書想到他走前的那一天晚上,臉騰地一下就熱了,偏過頭否認:“沒有。”
“沒有你臉紅什麼?”
宴知書反手就要去推他,“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祁澈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我也說了,有不懂的就問我。”
“你還好意思說!那天晚上你都干什麼了!”
她說的是他故意留下的紅痕。
祁澈卻曲解成了其他意思,“是我欠考慮,桌子是有點硬。”
宴知書:……!
“我什麼時候說是桌子硬?”
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什麼不對,當即補救:“我的意思是你故意……”
“故意什麼?”
“故意留的那些印子……”她說到最后聲音含糊變小,讓人聽不真切。
“被發現了?”
宴知書不滿地瞪著他,“你說呢?”
祁澈垂眸,學著她的樣子指尖從下巴落到肩頸鎖骨,輕輕點了點。
“這里可以嗎?”
第364章 月考
“不行。”
鎖骨的位置太明顯了,別人就算看不見她自己照鏡子也能發現。
指尖向下。
“這呢?”
宴知書緊緊用被子把自己捂著,“也不行!”
末了又補上一句:“哪里都不行!”
祁澈被隔絕在外,也不惱,撩起她散落的發絲,“那什麼是行的?”
“我總得在你身上留下點屬于我的東西,才好證明,你是我的。”
宴知書耳朵跟著發燙,底氣不足:“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從你交給我的那一刻起,就都是我的了。”
潮濕蔓延,窗外好像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
宴知書緊緊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明天要考試。”
祁澈勾了勾唇,“好,放過你。”
他本來也沒打算要怎麼樣。
*
第二天出門,天空還飄著細小的雪粒,被風一吹,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
天色微微發亮,宴知書撐著傘出門。
早餐攤的裊裊白煙讓她有些恍惚,失神間手被牽起,干燥溫熱的掌心裹著她的。
還是阿婆粥鋪,還是同樣的瘦肉粥和小籠包,還是同樣的人。
心境卻和上次完全不一樣。
宴知書還記得那次是她用造夢卡進入祁澈的夢。
夢里祁思晴和盛云林結婚,他和她卷在放映廳的窗簾里,問什麼輪到他們。
滾燙炙熱的吻將她燙醒。
她醒來之后只覺得荒唐,還隱隱有些后怕。
“在想什麼?”
宴知書回神,躲開他的目光,“聽說這次月考之后要換位置……”
“按成績選?”
“應該是。”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抽出筷子細細擦拭,“想坐哪?我幫你占。”
“可……”
祁澈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想避嫌?”
“總歸不太好,而且老班也不會允許。”
“他會的,等成績出來你就知道了。”
結果高三下學期的第一次月考,考得出奇難。
淮市四校聯考,成績遙遙領先的淮中數學平均分只有94.5,辦公室的老師拿到成績的時候一致頭疼。
不光如此,物化也沒好到哪去,唯一輕松點的估計就語文和英語了。
整場考完下來,考生都叫苦不迭,強烈要求食堂加餐加肉彌補他們疲憊的身軀。
年級好幾個名列前茅的考生都被前面數學折磨得自我懷疑,有的甚至嚴重影響到了后面的考試,導致最后出來的成績并不理想。
肖付宇也趁著這次機會,終于從萬年老二爬上了老一。
祁澈穩在年級第五,相較上一次期末考試,總分有所下降,全省排名上升。
不過這次的題難,成績靠前說明心態都不錯。
宴知書顯然就是心態沒那麼好的那一種。
數學剛考完,她被唐甜甜拉著去吃飯就被迫對了選擇題答案。
結果可想而知……
數學考了剛好一百分,后面的物理……簡直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