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垂眸看著她仰著纖細瘦弱的脖頸,喉頭滾動,仰頭喝了杯子里的水。
宴知書:“?”
“不是,你怎麼把水全喝了?你喝完了我喝什……”
兩片柔軟濕潤的唇覆上,堵住她未說完的話。
略涼于唇齒間的水從他口中渡過,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親吻。
脊背熱意蔓延,眼底霧氣升騰。
祁澈微微離開,抵著她的鼻尖,聲音有些啞:“你知不知道半夜來找我意味著什麼?”
他輕笑,“還指使我做這做那。享受夠了?嗯?”
宴知書渾身一個激靈,想要偏頭躲開他灼人的視線,卻被他捏住下巴不得動彈。
宴知書心亂如麻,不應該啊,言聽計從卡的被動不是自圓其說嗎?
他怎麼會察覺自己在指使他?
有bug有bug!要翻車了救命啊!
誰來救救她!
祁澈的指尖順著她耳后下落,撩開寬松的領口,掛在肩上,聲音蠱惑:“還想讓我做什麼?不如一起說了?”
宴知書緊張地咽了口水,決定再最后相信一次言聽計從卡。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肩膀現在有點冷,能先把衣服給我穿上嗎?”
祁澈靠近她的耳畔低笑:“你愛出汗,穿著不方便。”
第343章 讓我進去
一道驚雷轟隆下至把宴知書劈得外焦里嫩。
“你……你……”
“我什麼?”
她‘你’了半天都沒理出個理所當然來,最后竟然還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宴知書卡殼了半天,終于把話補全:“你幫我……脫了吧。”
昏暗的房間里寒意襲來,宴知書打了個寒顫。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清醒讓她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言聽計從?不是對她言聽計從嗎?
怎麼好像徹底反過來了?
她為什麼會聽祁澈的話,還要因為他的話給自己洗腦?
自圓其說!媽的!
什麼垃圾被動啊!
沒等她做出下一步抉擇,一雙大手將她抵住。
清明短暫出現又消失,重新給她的腦子留下一片漿糊。
察覺到她的分心,祁澈問:“在想什麼?”
他單手撐在她身側,借著浴室的燈打量著她。
宴知書一五一十回答,“在想…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怎麼樣…”
祁澈挑眉,“應該挺好的。”
“昨晚在浴室,聲音不算小。”
宴知書:……
她偏過頭,將自己裹進被子,臉紅得跟熟透的蝦子一樣。
祁澈啞笑,“騙你的。”
他抬手去拉被角,“昨晚你讓我把你的嘴捂住,我沒忍心。”
宴知書還是不吭聲。
祁澈繼續說:“然后你就咬了我的肩膀,這兩排牙印就是證據。”
“不看看嗎?”
被子里的人動了動,拱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哪?”
祁澈偏頭露出肩頸,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宴知書抬手去碰。
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烙在上面,像是一枚印章。
宴知書蹙起眉:“是不是很痛?”
祁澈笑笑,“疼痛程度應該和你差不多。”
宴知書聞言就要抽手,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敲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羞?”
她被迫和他對視,眼下的黑痣重新生動起來。
“我來找你是真的很難過……難過得睡不著……”
他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黑眸帶著幾分笑意,打量著她,“睡不著所以來找我做別的事?”
“……不是!”
“好了,讓我進去。”
宴知書:?
“想什麼呢,你一個人把被子裹在身上,讓我蓋什麼?”
宴知書哦了一聲,乖乖將被子掀起一個角,把人放了進來。
然而她很快就為自己做出的這個行為感到后悔。
祁澈說的話哪里能信?
他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宴知書后知后覺明白這點的時候,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偏偏祁澈好像發現了她的聽話,兩人在這過程中有過幾次聽起來正經又不那麼正經的談話。
比如——
“你醒了怎麼不知道叫我過去?”
“那會兒光顧著難過去了,我還以為自己能調節好情緒的……”
“一個人哭了多久?抬高一點。”
“也……嗯……沒有多久。”
“所以為什麼難過?”
“因為你說你才該值得慶幸。海棠夫人的那個故事讓我覺得難過,你也是。”
“有什麼好值得難過的?我們此時此刻不就在一起嗎?”
“……”
“把手伸過來。”
“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嗯?”
“碰到了?我們是不是在一起?”
……
第344章 我的寶貝
[言聽計從卡]失效的時候,宴知書醒過一次。
她被人抱在懷里,后背抵在溫熱的胸膛上,身后的人呼吸近在耳畔。
宴知書動了動壓得有些酸脹的手臂,意識還沒回籠,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糯米試圖提醒:【宿主,你對祁澈使用了言聽計從卡,還記得嗎?】
哦……
她想起來了。
她通過感知功能看到了祁澈和海棠夫人的談話,功能的情緒后遺癥導致她異常難過,然后就來找了祁澈,再然后她想聽祁澈唱歌,還對他使用了言聽計從卡……
最后是什麼來著?
零散的記憶片段傳入腦海,伴隨著他戲謔帶笑的口吻——
“還咬?今天不咬行不行?”
“好好好我輕點。”
“枕頭墊一下,別撞到頭了再喊疼。”
“你看我說什麼……好好好,怪我,那我慢點?”
“嘶……知知,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不你上來?”
“還真上來了?行,那我躺著了。”
“怎麼就生氣了?不是你要上來的嗎?”
“別,是我錯了,我來。”
“……”
宴知書心死般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