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書怕被人發現,索性沒有開燈,就著手機屏幕光帶著祁澈往筆記本所在的方向走。
心跳聲敲擊的耳膜,一聲一聲宛如催命符咒。
她心率加快,手心跟著沁出汗。
祁澈擰眉,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我就是太緊張了。”
宴知書數著糯米標記的編號往前走,最后停留在筆記本的木架前,“就是這本日記。”
第319章 人要進來了
她翻開硬殼,“照片上這個男人,能認出來嗎?”
祁澈眉頭擰得更深,照片的一角被燒掉,男人的頭頂部分被燒毀。
右臉部分有些焦黃,只能依靠左邊半張臉來辨認。
“照片模糊得有點嚴重,我不能確定。”
他剛想撕下照片,想起什麼去翻開看了兩頁日記內容。
“你看過日記,知道這本日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錄的嗎?”
“第一篇日記的時間是海棠夫人的23歲生日。”
23歲……
祁澈喃喃自語,“海棠夫人和我二叔有過一段感情,但我并沒有聽二叔提及過她……”
“戒指。”
“什麼?”
“夏家的戒指。你不是說你送我的那枚戒指是你二叔給你的嗎?如果他是從海棠夫人那得來的,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中間擰環的x和戒身上面刻的一樹小小花枝都是夏家的特點,在夏家的孩子成年的時候,都會收到這麼一枚戒指。
如果是女孩,佩戴在無名指以示身份,直到婚戒替換,然后把戒指留給自己的女兒。
如果是男生,則保管至自己的女兒出生。
這枚戒指的款式經過國際珠寶協會的認定,唯禹城夏家所有。
按理說夏振天的戒指傳給了夏織,海棠夫人的戒指卻沒見她戴在手上。
偏偏宴知書手上多了一枚。
那她手上這枚總不會是夏繼林或者那個生死未卜的幺女的吧?
糯米提示溫馨上線:【夏家規定過,如有持戒人死亡的情況,則將戒指歸還至當代家主處,其家屬不能以任何理由霸占。】
【所以宿主,你手上那枚戒指很大可能就是夏海棠的。】
祁澈把筆記本夾在大衣里側,拉著宴知書往外走,“我們先回去再說。”
宴知書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袖,眼前昏花,視野慢慢變得模糊。
視覺的喪失讓她其他感官在黑暗中變得尤其敏銳。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宴知書一把拉住祁澈,“有人來了,先別出去。”
越往后木架堆得越亂,宴知書卡著死角跟祁澈靠在堆滿書籍材料的木架后面。
她扶過木架的手留下一片汗跡,祁澈擔憂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發燒了?”
宴知書搖頭,“可能室內溫度太高了,有點熱。”
她說著把手從大衣里脫出,又扯了扯衣領,毛衣本就寬松,被她這麼一拽斜斜的掛在肩上。
祁澈替她拉上,低語:“穿上,別著涼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宴知書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心里的焦躁也隨著緊張升騰。
反應過來時她雙手已經勾住祁澈的脖子貼了上去,動作沒控制住撞倒木架上的畫筆,在安靜的黑暗中發出清脆聲響。
門外的腳步聲停住,轉頭向畫室走來。
宴知書呼吸逐漸急促,她緊閉著雙眼,聽覺越發敏銳。
“人要進來了。”
祁澈將她壓在木架上,大手捂著她,“別說話。”
宴知書渾身跟火在灼燒一樣難受,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試圖和他貼得更緊。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對勁,但理智根本無法約束她下意識的行為。
第320章 索取
更何況祁澈就在眼前,她就在他懷里,還被他壓在木架上。
宴知書猶如在沙漠徒步的人發現一片綠洲,無論這是不是海市蜃樓,她都不會松手。
門鎖擰動,燈光隨之一亮。
祁澈低頭避開頭頂的燈光,視野卻出現同樣刺眼的白,晃得他眼睛生疼。
宴知書的肩頸曲線生得好看,這會兒縮在他懷里,肩膀微微聳起,輕輕顫抖著。
祁澈喉結滾動,緊咬著后槽牙。
他卻發現懷里的人軟得不成樣子,幾乎掛在了他身上。
緊閉的雙眸還掛著淚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膝蓋磨蹭著他,似乎想要抬起來。
祁澈按住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腰上。
站在門口的海棠夫人狐疑地掃視畫室的一圈——
這些年她很少走進這間畫室,更多的是她不愿意面對這些回憶。
然而對于祁耀給她留下的這些,她依舊沒有勇氣去看。
她轉身拉上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換鎖。
負責維修的傭人動作麻利,不過幾分鐘就把新鎖給換好了。
海棠夫人不愿意多待,直接拉上門反鎖離開。
視野重新變得漆黑一片,宴知書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如今難受得要死,還和祁澈一起關在這個封閉的畫室里,連扇窗戶都沒有,這不是在逼她嗎?
她現在更是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藥勁上來后讓她連基本行動力都喪失了。
祁澈抱著她打開手電筒,往木架后面走。
既然日記里提及畫主在這里住了這麼久,那總得有張床什麼的,只要能先安頓下身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