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牽起她的手,抿著蒼白的嘴唇,“我有點餓了……”
宴知書拿起手機:“我看看外賣。”
祁澈擋住屏幕,微微搖頭:“別點,送不進來的。”
第307章 粘人
“夏家別園不允許任何外來人員進入,夏織沒告訴你嗎?”
這她是真沒說。
“那我們……?”
祁澈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我們是客人。”
然后他們兩個“客人”摸著去了廚房,還征用了廚房的食材。
宴知書起鍋燒水,打算簡單煮碗面。
她把手機遞給祁澈,讓他給夏織打電話說一聲。
電話撥通后卻遲遲沒人接聽。
宴知書想起夏織之前說的話,“她可能還在忙,要麼就是睡了,給她發條消息吧。”
祁澈低頭打字,或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這會兒他異常的乖巧,對宴知書言聽計從。
發完消息還雙手將她的手機捧起,“發完了,她也沒回。”
宴知書笑,“手機你拿著就行了,我還要煮面。”
她淘洗青菜備用,見鍋里沸騰,丟面下鍋。
“夏振天明天回來,婚約的事我會找機會跟他提,不過……”
宴知書攪動面條,“不過什麼?”
“我還不知道夏夫人的態度,畢竟當年提議的是她和陳玥。”
“那她如果不同意怎麼辦?”
宴知書轉頭到冰箱拿雞蛋,燒起另一個鍋煎蛋。
“還能怎麼辦,祁廷輝和陳玥都死了,祁家定親的信物也在你手里,等我把玉佩退還給他們,這樁荒唐的婚事就算是結束了。”
宴知書回頭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可祁澈沒想到的是這原本就是一場不存在的定親。
從陳玥生下他開始,他就被醫院認定為夭折早逝,而后被人換給了余小霜。
一個夭折的孩子哪能定什麼親?
兩家自然而然就沒再提過這件事。
這也是夏織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跟祁家還有門親事的原因。
直到后來有風聲傳出祁澈還活著的消息,夏海棠才告訴夏織,并讓她去找人。
*
吃完面后宴知書回房睡覺,祁澈卻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去哪?”
“睡覺休息啊,你是那間房,我是這間。”
祁澈嘴角緊抿,拉著她的手緊了兩分,“你不在身邊我睡不好。”
宴知書狐疑地看著他,“這不會是你剛編借口吧?”
祁澈搖晃她的手,把臉湊到她面前,語氣可憐:“你看我的黑眼圈,自從初一從淮市回去之后就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再說了我現在是個病人,病人的要求你都要拒絕嗎……”
宴知書沒法,只好哄著他。
最后把自己哄上了他的床,被他抱在懷里,手腳并用纏著。
宴知書在黑暗中動彈不得,輕聲笑了:“你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祁澈掌心發燙,摟著她的肩膀,因為生病聲音有些沙啞,像海灘上的沙粒,“生病的時候就是會比較任性。”
察覺到滾燙的呼吸,宴知書一把探上他的額頭,“你又發燒了?”
祁澈拉下她的手,“沒有。”
“那你怎麼……”
“知知,我也是人。”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盡管年齡比你小,但也個成年男性。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你就該哭了。”
宴知書漲紅臉,“那你撒手!”
第308章 久違的夢
祁澈卻一把捂住她的嘴,“噓,有人過來了。”
果不其然,微微敞開的門窗傳來院子里的腳步聲。
伴隨著兩道聲音在談話——
“他們人已經到了?”
“是先生,晚上九點到夏小姐親自去接的。”
祁澈松手,用氣音靠在宴知書耳邊說:“是夏振天。”
夏織的親爹,禹城知名醫學研究院的教授,曾是神經科的一屆傳奇人物。
據統計他最忙的那一年,曾做了一千八百多臺開顱手術,折算下來差不多每天都要做5臺。
宴知書渾身打了個顫,整天開人腦袋,想想都恐怖。
窗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談話還在繼續:
“明天把夫人接回來一起吃個飯吧,讓她見見陳玥的兒子,或許能高興些。”
“夫人回家的事……是否需要提前告知夏小姐?”
“小織睡了嗎?”
“還沒,她在溫室。”
“讓她回去休息,明天代我去接夫人回家。她們母女倆也很久沒見了,是該給個機會敘敘舊。”
“是,我馬上去辦。”
“等等,小織安排的他們住哪?”
“回先生,就是一樓相鄰這兩間房。彭樺德人在外院檢查新設備,暫時還沒回來。”
“嗯。海棠人呢?回來了嗎?”
“海棠夫人在路上了,白繁星那邊說是今天夜里兩點的飛機。”
兩人聲音從窗戶外拐角消失,隨后又在門口響起。
“戒指的事有什麼線索?”
“源頭查到了,是從愛爾蘭一個偏僻的小鎮轉手流出來的。據二手店主所說,當年賣戒指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
腳步在門外停住,宴知書的心一緊,縮進祁澈懷里,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衣服。
“那就追著流浪漢繼續查,直到把四妹和她那個女兒給找出來,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看見尸體。”
“是,先生。”
腳步聲重新響起,逐漸遠離。
宴知書從祁澈懷里抬頭,壓低聲音問他:“你剛剛聽見了嗎?”
祁澈拍她的背:“聽見了,別多想,睡覺吧。”
宴知書卻皺了皺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按照小織說的,她和她媽媽關系一直很好,那她回來了這麼久,怎麼都沒去見過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