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手上的生日蛋糕失笑,“是我忘了,對不起。”
祁澈把餐桌板架起,拆開絲帶包裝,六寸大小生日蛋糕擺在她面前,周身纏繞著一層淺色薄紗,向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中心只有一句happy birthday,整體簡單大方。
“我要點蠟燭許愿。”
“你等等,我出去借。”
祁澈很快就拿著打火機回來,點燃蛋糕上的蠟燭后站立在她身邊,“好了,現在開始許愿吧。”
燭光微微跳動,宴知書雙手合十。
第246章 我要洗澡
她的愿望早就想好了,在祁澈出去的時候,腦子里最強烈的愿望無非那幾個。
腿快好、接受度上漲、攻略任務刷簡單點、愛意值抵達100%……
可真正當她閉上眼睛,腦子里能想到的,居然只有他一個人。
記憶從她撐傘找到他開始,到他喘著氣給她點燃蠟燭結束。
他看向她的眼神、對她說的話、為她做過的種種,他柔軟的發絲、心跳的溫度、以及左耳上那顆藍黑色的耳釘。
……
不知道過了多久,宴知書才睜眼,吹熄蠟燭。
室內重新暗了下來,她卻定定地看著祁澈的方向,“你知道我許了什麼愿望嗎?”
祁澈雙手收緊,竟然罕見的緊張起來,他笑笑:“什麼?”
“我想要的,男朋友都會幫我得到,包括他自己。”
祁澈一怔,手上的塑料刀具沒遞到她手上,“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宴知書從他手里拿過刀具,指腹觸及他的皮膚,像灼燒在上面一樣。
糯米也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包括他自己?】
宴知書:這你就別操心了,他會懂的。
她把切好的蛋糕移到他面前,轉了個話題:“蛋糕是夏織送過來的,你吃吃。”
“她還在怪你昨晚不給她消息,讓她熬夜了。”
“怎麼不動?在想什麼?”
祁澈回神,垂眸用叉子戳著蛋糕,耳根卻紅了:“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說,最后那個……得等你腿傷好了才能答應你。”
宴知書看著回升了10點的接受度,嘴角微微揚起,抿著叉子笑:“傻子。”
糯米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宿主你太缺德了,連生日愿望都建立在刷分上。】
宴知書瞟它一眼:你懂個屁。
她這哪叫刷分?這明明就是在感情上拿捏祁澈。
再說了,刷分什麼時候不可以刷?生日愿望嘛,當然得說個讓他終生難忘的。
*
宴知書在醫院住了一周后實在是受不了了,強烈申請出院休養。
住院當天她狀態還算不錯,見了警察和夏織,前者正經后者有說有笑。
住院第三天上午她見了父母,下午見了謝廣寒他們幾個同學,頭發有點油以外,一切都好。
住院第五天,腿腳不方便導致好幾天沒洗澡的她直接拒絕了祁澈進病房。
住院第七天,她已經自暴自棄了,打著石膏的右腿開始發癢。祁澈之前給她洗的頭又臟了。
偏偏那天班里同學不知道怎麼就聽說了她骨折的事,紛紛跑來看她……
從上午八點到晚上五點,她就那麼躺在病床上,宛如一個站在刑場上的罪犯。
她癱著臉眼神空洞,問剛進門的祁澈:“你說今天下午過來給我洗頭的,人去哪了。”
祁澈洗完手出來,把背包里抄好的筆記放在床頭,“臨時有事回了一趟老宅,你沒看手機嗎?我提前給你發過消息。”
看了,忘了。
但這重要嗎?
現在整個班都知道她邋遢成這幅樣子了。
“我要洗澡。”
祁澈看她:“昨天不是才擦過嗎?”
宴知書眼神終于聚焦,和他對視,一字一句:“我、要、洗、澡!”
第247章 不是你要洗嗎?
“現在?”
“現、在。”
“你這腿……”祁澈欲言又止:“要怎麼洗?”
受了傷理直氣壯的宴知書:“你幫幫我唄。”
祁澈斂眸,轉身走進衛生間,打量著簡單的淋雨設施,皺了皺眉:“這里不行,回去再說。”
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好啊,那你去給我辦出院手續。”
宴知書隨手拿過床頭的筆記翻了翻,下周四就是期末考了——
她躺在醫院整整一周,每天早上準時被護士叫醒做記錄,然后坐著輪椅去衛生間洗漱。
吃完早餐后再眼睜睜看著祁澈給她留下前一天發的卷子離開。
中午徐之秋會帶著張阿姨煲的湯過來看她,下午拋開復查時間,她大多時候都在跟卷子作斗爭。
祁澈跟班主任請了一周的晚自習假,專門去醫院照顧她,順帶幫她復習梳理知識考點。
這個假還是徐之秋打電話去請的。
后面兩天徐之秋出差,祁澈就利用午休時間醫院學校來回跑。
宴知書很早就想出院了,但祁澈不讓,醫生也不讓,好說歹說才把住院時間壓縮到一周。
今早祁澈去學校之后就沒回來,本來早上說好了中午回來幫她洗頭,結果半天影都沒看見。
中午醫院的飯菜寡淡,她只喝了兩口湯,還沒到晚上就餓了。偏偏又見了那麼多同學,想著吃點水果墊墊肚子吧,沒想到越吃越餓。
原本是明天辦理出院,被這麼一頓折騰,她現在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見祁澈沒聲,宴知書抬眸看去,發現他正垂頭看撥號,隨后拿起手機擱在耳畔,目光接觸說了句:“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