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次數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漸漸地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反對。
宴家臣拿起筆,筆帽敲擊著桌面,似是考慮:“祁澈,我就問你一句話。”
祁澤原聞言松腳,掐住他的臉對著鏡頭,“給我好好答,否則……”
他手上用力,“弄個殘廢倒也不難。”
“問……”
祁澈氣息不穩,空氣潮濕寒冷,吸進肺里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你說的事,能做到嗎?”
他說的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宴知書。
祁澤原卻誤以為是祁澈先前給他承諾了什麼好處,這會兒正在要保證。
祁澤原一臉勝券在握,自負道:“我說宴叔叔,你與其跟這個隨時可能被除掉的廢物合作,倒不如跟我。等我復職,你就算是想成為淮市首富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祁澈雙手撐起上半身艱難抬頭,顫抖著將宴知書摟入懷中。
卻在觸碰到她遞過來的針管時微愣,轉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哥。”祁澈喊他,“你知道宴叔叔為什麼選擇了我嗎?”
祁澤原的目光從視頻里的畫面落到他身上,“為什麼?”
祁澈張嘴動了動,祁澤原沒聽清,皺眉道:“你說什麼?”
他微微傾身,下意識將頭湊了過去。
下一秒宴知書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電棒,直接對準他的脖頸一陣狂電。
祁澤原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痛瞬間涌遍全身,猶如一根鋼筋穿過身體,心律跟著失常,肌肉下意識收縮抽搐,接著渾身泄力呼吸困難。不過兩三秒的時間,他就喪失行動力昏倒在兩人眼前。
他意識徹底渙散前,感受到針尖刺入頸部皮肉的尖銳,再然后,就一丁點知覺都沒有了。
第243章 錘成殘廢
視頻那頭的宴家臣將筆帽扣好,回頭看著祁望,面色平靜:“現在,我還需要簽嗎?”
祁望的臉色異常難看,二話不說掐斷電話撥了另一個號碼,離開房間時眼神冰冷:“你最好祈禱我哥沒事!”
門重重甩上,宴家臣眉頭深深皺起,給祁澈回電話。
他不是不擔心,但如果就這樣被利用,不管是對宴知書還是對他,都會陷入被動。
手上的協議條款很明確,祁澤原肯定是早有準備。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接,宴家臣掐斷,轉而給徐之秋打去。
*
祁澈扶起宴知書,腿上的石膏出現裂痕,疼痛折磨著她,猶如鈍刀割肉。
但她卻沒有急著要走,宴知書單手撐著椅子,推了祁澈一把,抬下巴指他身后的貨架:“把榔頭拿過來。”
祁澈瞥了眼地上的昏倒的人,側身將東西拿在手里掂了掂,“打哪?我幫你。”
握把有些殘損,錘頭碳鋼部分也因為使用過渡擠出些許尖刺,應該是很久沒人使用,這里環境又潮濕,生了銹。
宴知書伸手,“我自己來。”
“拿握把尾部,力氣能發揮到最大。”他把東西遞出,空出的手去扶她。
宴知書打量完榔頭,又看了眼祁澈:“你不怕?”
“盡管做就好,有什麼我替你兜著。”
話落,宴知書勾唇,握把往前松一寸,動作迅速手起錘落,帶著鐵銹尖刺的錘頭不留情落在祁澤原的腿骨上——
骨骼斷裂聲響起,不大,但足夠兩人聽清。
鉆心的疼痛襲來,躺在地上的祁澤原脖頸青筋暴起,五官和眉頭皺在一起,面容扭曲,狠狠瞪著宴知書。
麻醉劑讓他喪失基本行動力,皮膚層面的痛感基本察覺不到,可局部麻醉對腿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緊咬著牙,面部緊繃,冷汗沁出一層又一層,想喊外面的黑衣人進來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宴知書提起榔頭,上面沾了血,尖刺還順帶拔出些許皮肉,有些模糊。
她眼神冷淡,似乎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死物。
第二錘緊隨而至,力道發狠,細小的血珠濺到手上也渾然不覺。
看榔頭滴著血,她心里的氣消了不少,索性隨手丟在椅子上,問祁澈:“走?”
祁澈細細擦掉她手背上的血跡,“不急。”
“扶著椅子。”他反手將椅子提到面前,然后提起榔頭。
宴知書在握把上留的余溫傳到他掌心,祁澈嘴角彎了彎,黑眸深邃,朝著祁澤原蹲下身。
“大哥,遲來的新年快樂。”
說完,他揮著榔頭猛地砸向他的膝蓋,一錘接著一錘,從左腿到右腿。
敲擊的聲音宛如在往墻上錘釘子,節奏緊湊又恰到好處。
祁澤原眼睛充血,面頰慘白不已,指甲死死摳著地面,最終徹底昏死過去。
哐當——
祁澈將榔頭往邊上一甩,幽幽站起身回頭瞥了眼門外的身影:“就麻煩彭叔送大哥去醫院了。”
彭叔沉著臉,一時沒說話。
他的聲音如利刃淬毒,冰冷無情:“彭叔?你在想什麼?”
第244章 我都只會選你
“少爺這麼做,老爺會生氣的。”
祁澈彎唇,“我只是想讓大哥長個記性,沒想到彭叔比我更狠心,居然在這里拖延時間延誤大哥治療。”
“不敢。”
“不敢就好。”他往旁退一步,站到宴知書身側。
他一張臉還是臟兮兮的,眼神卻透出寒涼,宛如暗夜爬行的蛇。“不過今晚彭叔你倒是很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