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原的視線從下往上,嘴角微彎:“這大晚上的,小澈準備帶著宴小姐去哪啊?”
祁澈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走前特例通知了彭叔過來,可沒想到祁澤原會先一步找到他們。
他聲音森冷,眼神蘊著寒光,戒備道:“明天就是代理權轉讓簽約儀式了,堂哥不在海寧反倒跑到淮市來,是想干什麼?”
祁澤原聞言輕笑,悠悠往前邁了兩步,“自然是來阻止簽約的。”
“誰說這種事只能在海寧才能做到呢?”
說完他雙指向前微彎,做了個行動的手勢,身后的黑衣人迅速上前將他們兩個從電梯架了出去。
宴知書趁機向祁澈使眼色,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
“如果我們不可避免落到祁澤原手里,一定一定不要沖動,也不要說激怒他的話,能順著他就順著他,他想聽什麼就說給他聽。最遲半夜查房的護士就會知道我們不見,警方那邊也等著錄口供,到時候必定會主動尋找。簽約儀式在早上九點,在那之前他絕對不敢對我們做什麼。”
宴知書這話說得清醒又冷靜,祁澈沒有不答應的理由,相反,這也是他想要告訴她的。
其實他在彭叔身上也埋了一個點。
彭叔的立場一向代表的是老爺子,要想知道他自己在老爺子心中的分量,光憑表面遠遠不夠。
假如彭叔有意站在他這邊,那麼今晚沒接到人勢必會起疑,而他今晚調查的重心只放在祁澤原一個人身上。
同樣的,如果彭叔最后沒有出面,那只能說明對祁家而言,他并不重要。
宴知書將他的心聲悉數聽取,下意識感嘆句:真牛啊,連這種時候想到的居然都是利用自己作為誘餌來試探別人。
糯米冒出頭:【溫馨提示,祁澈有800個心眼子,這才哪跟哪。】
很快他們兩人就被蒙著眼睛帶走,宴知書那邊還很貼心的給她準備了三個人抬著走。
然而這種貼心僅僅只持續了十來分鐘。
一下車,她就被人重新架起來關進一個潮濕的環境,四周有細微滴答的水聲,還沒等她根據聲音分辨出四周的環境,一塊手帕就捂住她的口鼻,困意襲來,不過片刻徹底昏睡了過去。
【宿主?宿主?】
宴知書:別叫。
糯米驚訝:【你裝的?】
宴知書:祁澈也是裝的。
黑衣人大概是為了看管方便,把他們兩個人迷暈鎖在一個屋后離開了。
四周寂靜無聲,連同讀心的聲音也消失了。
宴知書:糯米,幫我解開眼睛上的東西。
第240章 戳中她
糯米:【?你太看得起我了。】
宴知書:趕緊的別跟我裝。
糯米:【真不是我不幫是我真做不到啊宿主。】
說完它利索的給宴知書打開了上帝視角,【喏,這樣就能看見了。】
四周環境昏暗,只有不遠處矮門吊著燈泡,光線微弱。
水滴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安靜的環境中透露出一絲冷寂。
他們兩個人被背對背蒙著眼睛綁在椅子上,嘴上還貼著膠帶,一如預見卡里看見的那樣。
祁澈被蒙著眼睛,察覺不到上帝視角的開啟,聽見外頭聲音消失,他動了動被捆綁住的手臂,聲音透過膠帶傳來:“知知?”
她的聲音同樣模糊:“在呢。”
宴知書憑借著上帝視角解開手上的繩子,結打得并不復雜,她很快就從麻繩中掙脫出來,轉身就去解祁澈的。
“祁澤原應該還會再來,到時候我們假裝被綁騙過他,之后就可以……”
宴知書下意識抬眼看他,有一瞬的愣怔——
他的大衣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紐扣松散。白皙泛紅的脖頸還沾著汗珠,整個人因為被綁住上身微微前傾。
眼上蒙著的黑布更是狠狠戳中宴知書。
“怎麼了?”祁澈問她。
宴知書艱難咽口水,這脖子、這椅子、這黑布、這捆綁……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虛心地說了聲沒什麼。
宴知書右腿半懸在空中,左腿膝蓋頂著椅子作為支點,給他解開繩結。
祁澈撤下黑布雙手將她扶住,“小心點。”
他環顧了下四周,是一間狹**仄的地下室,看起來應該是罐頭廠用來存儲東西的雜物間。
椅子后面是兩排的貨架,上面堆放著一些落灰的零碎工具,扳手螺絲刀什麼的。
“祁澤原現在肯定在聯系祁望。宴叔叔那邊我提前打過招呼,不管發生什麼,簽約都會如期進行。”
他手上力道稍稍收緊:“你怕嗎?”
宴知書搖頭,抬起下巴指向貨架上的十字螺絲刀,“我要那個。”
她里面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寬大的口袋里裝著針管和電棒——祁澈把夏織的東西都給了她防身。
可遠遠不夠,真要打起來哪有時間注射,還是得挑揀趁手的小工具,宴知書深刻吸取教訓,之前在花園拿的那把修枝剪,人打完手臂都脫力了。
背包里的力量強化卡的cd用時間卡縮短了7天,只要他們過了預見卡里的劇情,就能直接反過來把祁澤原給綁了。
然而下一秒,兩道的聲音從外面的傳來,可能距離得有些遠,聽得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