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話題又往訓話的方向靠攏,宴知書悶悶的嗯了聲,就沒下文了。
“有不懂的就及時來問老師,別不好意思,咱們辦公室每天下午第四節課老師都在那,就等著你們來,結果一個個的連個影都瞧不見。”
“你待會兒去教室也記得跟大家說說,不要指望老師在課堂上把知識點給你們全都講完,大多數時候疏忽的地方還得你們提醒。”
宴知書點頭,“知道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上周,“對了馮老師,謝廣寒真的要回藝術班了嗎?”
當時謝廣寒只是放了句狠話,后來她因為陳文雨的事忘了問他。
馮老師輕嘆:“上周五早上他就跟我提過這件事,可高三藝術班的學生都被帶去海寧集訓了,他就算是現在轉回去也跟不上進度,我勸他寒假去,他倒好,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停頓了片刻又說:“其實他是個學習的好料子,可就是愛玩。我看你平時跟他關系還不錯,幫忙勸勸他。”
宴知書答應說好。
兩人在辦公室門口分路。
宴知書走到教室,已經來了不少的人,基本都在埋頭趕作業,教室里偶爾會有細碎的講話聲,更多是筆尖快速劃過試卷的摩擦,還有翻動卷子時發出的聲響。
宴知書下意識去看最后一排,謝廣寒在似乎也在趕作業,低頭握筆快速寫著什麼。
莫北還沒來,旁邊的座位空著。
沒一會兒祁澈來了,跟莫北一前一后進入教室。
宴知書心中警鈴瞬間大響——緊緊盯著他們兩個,就怕祁澈又對莫北做那些引人誤會的事。
他怎麼好意思?怎麼敢的!
一時間分不清楚是醋意更多還是憂慮更多。
莫北抬手往她面前揮了揮,“你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干什麼?”
問完又回頭看了眼祁澈,解釋:“就進校門的時候遇到了,聊了兩句。”
“他跟你說什麼了沒?你現在心情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他人很好?對你有特殊的感情?”
宴知書一連串的問題讓莫北額角突突跳,她拿出書包里的真題試卷,眼神擔憂地看著她:“你吃錯藥了嗎?我和他走在一起除了商量怎麼收作業以外還能有別的話題?”
第220章 你還是不是人!
“嘖,不過好像還真有一個,他自己沒把數學填空最后那道題算出來非說是題目錯了,我還正準備去問馮老師。”
莫北把試卷翻找出,指著打滿鉛筆草稿的卷子問宴知書:“這道題你怎麼解的?”
難題全靠祁澈輔導的宴知書:“我沒做……”
莫北遞給她一個‘果然指望不上你’的眼神,然后起身去了辦公室。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外邊天色開始暗下來,同學們陸陸續續來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數幾個遲到的人還在校園極力奔跑。
陳文雨就是這個時候拎著校服大搖大擺走進校門的。
他步子散漫,一邊走還一邊吹著口哨,跟匆忙跑步的同學形成鮮明對比。
有靠窗打望的同學注意到他,當即就搖了搖身邊的同學一起看。上周五的事鬧得很大,大家都聽說他被拘留了,沒想到這才周一就被放了出來,居然還敢來學校。
不少人從窗戶探頭往外看,就連宴知書那邊不靠窗的同學也跟著探頭。
陳文雨卻絲毫不在意別人探究的目光,淡淡掃過窗邊那一雙雙眼睛,臉上掛著的不屑。
幾分鐘后——
他徑直走到7班,一腳踢開虛掩的后門,肩膀斜倚著門框,抬手敲了敲,對上謝廣寒的不悅的目光,他又笑了笑,“你出來下。”
祁澈抬眸看謝廣寒,又看了眼門外的陳文雨,收回目光沒說話。
全班的目光幾乎都聚焦在謝廣寒身上。
本來上周星期五他跟著上警車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在懷疑他跟陳文雨的關系,假期這三天里更是各種版本的陰謀論傳播在淮中的貼吧和年級群。
眼下陳文雨回學校第一時間就來找他,幾乎更是坐實了他就是指使陳文雨的背后真兇。
最后加上他校霸的身份,讓這場原本就沒有根據的猜測,逐漸成為那些‘知情人’口中的事實。
謝廣寒并不怵他,冷眼扯上后門往他面前一站。
“滿意了?”
“還行吧,進去待的時間比我想象中要久一點。”陳文雨吊兒郎當的,看著他陰沉的臉心情甚好,“怎麼樣?這三天查到什麼了?不會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謝廣寒聲音和空氣里的溫度一樣冷,“是他把你撈出來的?”
陳文雨笑,“其實不止如此,李老師的傷情鑒定已經出來了,是輕微傷。那你再猜猜看我這個還沒成年的人,需要負多少的責任?”
謝廣寒猛地將他往墻上一按,手背青筋暴起,憤怒浮于臉上:“你還是不是人!”
校服掉在地上,陳文雨并沒有掙扎,背抵著墻似笑非笑,另一只手提醒般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確定要跟我動手?我可是記得你這只手會習慣性脫臼。”
“謝廣寒!你在做什麼!”班主任的話從他身后走來,帶著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