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你三姑和三姑父,沒搬出去之前鬧騰得不行,整棟樓里都是她兩個孩子的鬧聲。”
照片翻到最后,并沒有他,和祁廷輝夫婦的合照里倒是多了一個面色羸弱的少年。
按理來說也正常,彭樺德說過他是在醫院生下來之后就被換走了,自然不可能回過家。
老爺子見他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這是祁臨,廷輝他們以為你出事后,去福利院領養的孩子。”
祁澈合上相簿,照片里的人他都在祁思晴給的資料里看過,現在的他并不想在這聽老頭嘮家常,他也沒這個時間。
“爺爺到底想說什麼?”
老爺子撐著起身,喉嚨發出一聲嘆息,走向那一墻的書,推開暗門。
那是一條光線并不明亮的通道,與其說是密室,倒不如說像酒窖通道。
“來說點你感興趣的,財富、權利以及能讓祁氏穩坐財閥首位50年還屹立不倒的原因。”
祁澈握緊拳頭,邁步走了進去。
……
祁思晴回到老宅遇到了祁澤原。
黑夜里他那如鷹一樣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滾過,開口輕笑:“妹妹這是打算去哪?”
祁望跟著下車,也看見了祁澤原。
頷首喊了聲大哥。
祁思晴并不畏懼,沉聲道:“讓開。”
“你讓彭叔把我手里的電商代理權分出去,是想做什麼?”他眼神漸冷,隱隱能察覺到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我想做什麼大哥不是一早就知道嗎?”她抬眸跟他對視:“就算你找出了小叔的隱藏股份,現在祁澈回來了,你以為你還能相安無事繼續瞞天過海?”
“呵。”祁澤原舌尖滑過口腔側壁,腮幫頂起。
再看她的時候眼里多了一分不忍,略帶惋惜道:“我很早就告訴過你別沾我的事,你怎麼就不聽呢?”
“我不查,也總有人查。與其如此大哥倒不如開個價,興許錢到位了我就放棄了呢?”
“你想要什麼?”
“YOOS公司還回來,順便還有旗下所有的品牌代言。”
祁澤原強力克制住自己要動手的行為,扯嘴一笑:“你也不掂掂看自己幾斤幾兩,憑什麼以為我會拱手相讓?”
祁思晴并不懼怕他動手,反倒主動上前,抬眸看了眼二樓書房亮起的燈。
“我是沒幾斤幾兩,可大哥拿得準爺爺嗎?”
她目光落回祁澤原身上,“或者說,你能保證爺爺在見到祁澈之后,還能像以前那樣縱容你?”
祁澤原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咬牙切齒:“你到底想說什麼!”
祁思晴哼笑:“你真的以為爺爺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做什麼?他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在那之前得把殺豬刀好好哄著,等豬一殺,刀還有什麼用?”
第180章 六年前的事
“大哥你可別忘了,祁澈的母親可是陳玥。你要是敢動他,別說是陳家,爸和爺爺這關你都別想過。”
前段時間車禍的事傳回陳家,事發地在海寧。
最后尸體打撈上來后他們又知道了祁澈的存在,馬不停蹄派人來了淮市。
他松了手,將她往旁邊一甩,祁思晴一個趔趄,扶住旁邊的花壇才堪堪穩住身形。
“爺爺疼愛小叔是不假,但對一個流落在外18年一天都沒有回到過家族生活的野孩子,行為舉止處處都是外人的習慣,爺爺真的會不介意嗎?你看看祁臨?他重視過嗎?”
祁望收回想去扶祁思晴的手,緊緊攥住。
“我勸你要麼結婚好好抱緊你未婚夫盛云林的大腿,要麼……我不介意六年前發生過的事再放到如今重演幾遍。”
他的話如暗夜悄無聲息的毒蛇爬上后頸,讓人后背發涼。
六年前祁思晴22歲生日那天,他親手將她下藥送進那個油光滿面老總的套房里,后來老總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墜樓身亡,她卻始終被貼上了不干凈的標簽。
所有人都覺得她為了合作爬上對方給的床,甚至在后來她憑借自己能力將分公司帶領導行業的新高度,還有媒體報道她是靠睡出來的。
祁望終于忍不住,“她今晚喝了點酒狀態不好,我先帶她回房休息。”
說完將她架走。
“小望。”祁澤原喊住他,“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祁望側頭,“當然,從來都是。”
“那就好,帶她上去吧,別忘了給她準備點牛奶解酒。”
“好。”
祁澤原沒有離開,轉身邁向診室。
*
別墅三樓利用了二樓和一樓的空間打造了一個向下的圖書室,整面墻都是書,木質扶手欄桿往下是一塊休息區,放著幾張沙發和一個書桌,燈光昏暗的角落隱藏著一處吧臺,內側擱著不少好酒。
簡直就是另一個書房。
書墻靠近東面開了一扇小天窗,正好能看見天上的月亮。
祁老爺子對祁澈說了很多,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靜靜地聽,很少有提問的時候。
但明顯,他對陳家的興趣比對祁家多。
最后老爺子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祁澈直接問他要了這個書房,連同三樓上面那個。
他其實也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答應了他,還說第二天就讓人把他的私人東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