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萱萱瘋狂咳嗽,捂著喉嚨厲聲尖叫:“瘋子!你個瘋子!”
她原本只是在她那杯酒里放了點瀉藥,想小懲一下,結果沒想卻是自己喝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引來旁人的圍觀,宴知書不甚在意,還傾身拍背給她順氣。
“我這不是看萱萱姐你喝得太慢了嗎?想跟你開個玩笑,也沒別的惡意。”
宴萱萱反手狠狠一揮,宴知書閃避不及被推倒在地。
一時間天旋地轉,碰倒了旁邊的餐桌,碗盤和叉勺撞在一起嘩啦一聲,悉數落在她身上。
還好服務員還沒來得及給那桌上菜,不然灑在她身上的估計就是各種料汁了。
看戲的謝廣寒瞬間收了笑,去扶她起來。
手還沒碰到她,便被一道身影奪了先。
祁澈三步跨兩步,二話不說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看向宴萱萱的眸光如刀,迸射出寒意,緊抿的薄唇輕啟,“萱萱姐真是好大的脾氣。”
房佩珍聽見動靜也趕了過來,看清眼前的狀況后連忙安撫宴萱萱,另一邊安排人送她去醫院。宴琪和宴瑯更是圍著她,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眼里泛著淚光。
房佩珍眼里瞬間蓄滿淚,控訴宴知書:“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姐姐!她對你再不好也始終是你姐姐啊!和他這個私生子怎麼能比!”
此話一出,在場的賓客紛紛訝異祁澈的身份,當年雖說有流言,但宴家臣封鎖得快,慢慢的很多人自然而然忘了這件事。
這會兒聽房佩珍一說,又紛紛想了起來,私語的聲音逐漸變大。
宴知書皺眉,祁澈將她放在旁邊的獨腳凳上,這才迎上周圍人的目光,眼里并無半分膽怯。
他聲音冷然,“伯母是在說我?”
房佩珍聲淚俱下,“可不就是!你當年被你爸帶回來的時候,家里誰人不知!虧我這些年把你當成親生侄子看,你到頭來就只會做這些來報復我們嗎!”
草尖沾著手臂,有些癢,宴知書動作利索清理掉,徐之秋從人群過來,在她身邊站立,隱隱生了氣。
氣質溫和卻并不軟弱,她沉聲開口:“看來大嫂是把自己家務事處理清楚了?手都伸到這邊來了。”
房佩珍臉色一變,嘴唇發白。
她和宴家明的那點事并沒有理清楚,但迫于老太太的壽宴,兩人也不好僵著,只好選擇先把這事過了。
她剛剛也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竟忘了宴知書那晚警告她的話。
祁澈一笑,走了過去,眼底幽潭深不可見:“伯母一口一個私生子,有什麼證據嗎?”
房佩珍現在就怕他們說出宴家明和女助理的那點事,趕緊讓宴琪和宴瑯去叫老太太過來。
再對上他的視線一下就慌了,但還是強裝鎮定道:“自然是有的,當年看過你親子鑒定的人,可不止我。”
徐之秋罕見露出鄙夷的神情,“原來大嫂在背地里還干過這檔子事?”
第170章 彭叔來了
宴家臣從不曾查過祁澈和他的血緣關系,徐之秋自己也看得開,想通之后就不在意祁澈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說到底她有自己事業,也不依靠宴家臣分家產養活自己,至于孩子,她有宴知書一個就夠了。
誰家里沒點事,可像這樣擺到明面上來說的,宴家倒是第一個。
周圍人的議論聲又大了一輪,在旁邊吃瓜的謝廣寒這下徹底被繞迷糊了,現在只想知道祁澈是誰。
房佩珍撇頭不說話,關心著宴萱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宴萱萱肚子開始疼起來,捂著蜷縮在凳子上,痛苦極了。
“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救護車呢!怎麼還沒來!”
宴知書不經意對上她惡狠狠的眼神,轉而笑了:“那可是萱萱姐跟我賠罪的酒,怎麼現在出了問題倒怪在我身上了?你問該問她啊,我哪知道?”
“你胡說……我沒有!”宴萱萱臉色發白,還在極力辯解。
房佩珍趕緊讓她少說兩句,心里卻在焦慮老太太怎麼還沒過來。
老太太的心是偏著她們老大家的,不管怎麼說總不會讓宴萱萱白受了這委屈。
“誒誒誒!”謝廣寒率先拿過桌上那瓶沒倒完的酒,“整個過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有沒有問題就看這瓶酒了。”
謝長遠看見自家兒子也摻和進去,當即怒目一瞪,“謝廣寒你給我滾過來!”
他頓時噤聲,靠了過去。
“你還提著這個做什麼!”
“這是害人害己的證據,可不能讓他們處理了。”
“給我放回去!”
謝廣寒揣著酒瓶不撒手。
就在這時,彭叔走了過來,身后還跟了幾名黑衣人。
其中兩名黑衣人上前跟房佩珍說了什麼,搬來擔架抬起宴萱萱往外面走。
她想跟上去,不想被祁澈叫住,“伯母這是打算要走?”
房佩珍:“我去看看我女兒怎麼了?”
另一名黑衣人上前從謝廣寒手里接酒。他起初還不想給,謝長遠認出站在祁澈身邊的彭叔,眉毛一豎趕緊讓謝廣寒松了手。
彭叔人年近半百,精神面貌卻是極好的,頭發一絲不茍梳著,在后面扎了個短短的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