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池硯進來后,小胡子那是一臉的震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見到傳說中的人物。
戰戰兢兢地走到池硯的面前,話說的無比恭敬卑微,看他那發抖的膝蓋,仿佛隨時都會跪下去:“池,池少爺,我的人多,多有得罪,還請贖罪。”
池硯扶著溫言,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對方:“你認識我?”
他也曾經無意間看見的池少爺帶著影的人執行任務,從此就對這種如同太陽一般的圖騰有著無盡的畏懼。
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池硯這會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溫言身上,不是很想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我,那也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敢說?”
小胡子哪里敢有意見,若是池少爺真的不開心了,那他可就要從京城徹底消失了:“小的明白,今天小的絕對沒有見過你,至于這位小姐,也沒見過,這個酒吧,酒吧是我們砸的,費用也由我來承擔。”
池硯抱著她從酒吧離開,影一立刻跟了上去。
剛把她抱上了車,她忽然從他懷里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只是眼底還是覆著一層水霧,隔著那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似乎有點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是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但是頭疼欲裂的,她也懶得去想,只是含糊地嘟囔著:“你好像我認識的一個壞人。”
池硯的手在她的手上流連輾轉,聽見這話,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他哪里對你壞了?”
“在床上的時候故意折騰我,故意弄疼我,還用鐵鏈鎖著我,不讓我出門,禁我的足。”
他瞬間想了起來,當初他把她帶回檀宮,是想和她好好相處的,并沒有要把她關起來的意思,甚至每次都是近乎帶著寵溺和討好的心態來的,但是每次她都能把他氣得暴跳如雷。
后來發現她和宋修言來往非常的密切,甚至兩個人計劃一起離開,一起去國外生活,他一氣之下就把她關了起來。
他低頭在女人的臉頰上緩慢地親了一會兒,一直啄到耳畔的位置,才近乎耳語的低喃著:“就算我在你心里我十惡不赦,我也不可能會放你離開的。”
聽見這話,她仿佛清醒了三秒,睜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過來,她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池硯條件反射般仰了一下頭,沒有咬到,撲了一個空,她還差點從他懷里摔下去。
池硯連忙扶住了她。
她有點迷茫地看著他,但很快眼淚涌地更兇。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現在,他都從來沒有看見她哭過。
他突然間有點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見她一直盯著他,便把手伸了過去,“你不是想咬?那咬吧。”
溫言歪著腦袋,也不知道究竟聽清楚了沒有,她只是定定地看著放在她眼前的那只手,在他猝不及防地時候,突然抓住這只手,狠狠地咬了上去,池硯一陣吃痛,但也只是皺了皺眉,任由她咬著。
她咬的很是用力,仿佛在發泄著心里積壓的所有的不滿。
她嘗到了血腥味。
血液的味道順著口腔流入喉管,她被嗆了一下,才堪堪松開了牙齒。
似乎因為被嗆了一下的原因,她稍微清醒了一點,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清醒。
她捧著他的手,眨巴著眼睛:“小池弟弟,你怎麼受傷了?我幫你呼呼。”
說完后,居然真的在傷口處輕輕地呼了幾下。
久違的稱呼讓他一下子就想起那個雨夜,當時他渾身是傷的倒在雨中,是溫言把他帶了回去。
因為他從小被拋棄在寧陽市,因為沒有結婚,但也想著有個兒子給自己養老送終,街尾修鞋的老頭把他撿了回去,只是就算是撿了回去,也不曾好好待過他,從來都是只把他扔給鄰居,而自己每天都是去打麻將或者喝酒。
好幾次還要承受著喝醉酒之后的怒氣。
那一次他因為和高年級的學生打架把衣服給撕破了,回到家之后,池老頭非常的生氣,再加上又喝了酒,便動手打了他,他一氣之下便跑了出去。
只是沒想到會暈倒在路上,最后是溫言把她撿了回去。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里,而她正在幫他上藥,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幫他上藥之時,她凝結在指間上的溫柔,令她心動不已。
那就像是魔魘一般,從此成為唯一困住他的魔障。
當時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把他帶回家,兩個人朝夕相處了三年。
在最初的時候,她特別喜歡逗他玩,總是哄著讓他叫姐姐,他不愿意,她就用糖葫蘆哄著。
當時他只覺得非常可笑,他并不愛吃糖葫蘆,但看她那麼期待,他還是叫了姐姐。
后來習慣了,就自覺叫她姐姐,而她這個姐姐做得也是非常稱職。
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想到這里,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眼神漸深漸熱,他抬手扣住她的下頜,深深吻了上去,
她本來就因為酒醉神智有點不清,這會兒更是被吻地暈乎乎的,很是不舒服地推了他一下,他立刻握住了她反抗的那只手不允許她退縮,在她差不多要窒息的前一秒,他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