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聞言看著她,“是嗎?我也這樣覺得。”
倆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笑了。
“要不要跟貴妃娘娘回稟一聲?”
“先等等,看看咱們猜得準不準再說。”莊妃開口,“先讓人去查家人覲見的事,看看是真的有人搞鬼,還是趙采女的幌子。”
“也有可能是順勢而為。”馮云瑾道。
“那我們就更要小心了。”莊妃的臉色一凝,趙靈娥可是敢當著貴妃的面攔截陛下的人。
兩人在岔路口分開,馮云瑾去查趙太太最近有沒有遞帖子進宮的事情,查出來的結果讓她有些意外。
從避暑行宮回來后,趙太太居然一次帖子都沒有遞進來。
都說趙太太是趙家旁支,特意進京就是為了趙采女,結果這位趙太太這麼久都沒進宮探望趙采女?
難怪趙采女按捺不住,要求了莊妃見人一面。
馮云瑾先去見了莊妃,莊妃又與她一起去見了貴妃。
云昭聽了后也有點意外,夏末回京,如今已經是冬初。
又想起趙甫仁與妻子在京城小動作不斷,偏偏這對夫妻似乎遺忘了在宮里的趙靈娥。
🔒574:婦人之仁
所以,趙靈娥這是按捺不住,想要主動能見一見趙太太,故而有了這一場病。
見就見吧,正好可以暗中觀察一下,這位趙太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惠州的事情不能說是人盡皆知,也已經是沸沸揚揚,如今后宮里也多有議論。
只不過,惠州的事情距離后宮太遠,大家也只是嘴上說說,其實放在心上的人不多。
馮云瑾便是其中一個。
她思索再三,還是有些不安,第二日又來見貴妃。
云昭見她再來也不意外,讓奶娘帶著二皇子出去玩,兩人到了書房說話。
“娘娘,這件事情跟趙采女有沒有關系?”馮云瑾皺眉問道。
“我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關系,不過大概跟趙家的話,應該有那麼一點關系。”云昭看著馮云瑾道。
馮云瑾的臉色微沉,“我就覺得趙采女這一病,也病得太巧,偏又提出要見家里人。”
“你懷疑什麼?”云昭知道馮云瑾心思一向細膩,便看著她問道。
馮云瑾抬眼看著貴妃,“從永安行宮回京之后,嬪妾就一直對趙采女暗中關注,前兩個月她十分安分,并未有任何逾矩之處。”
云昭點頭,面上光這種事情,趙靈娥一向肯花功夫去做,換做她就不成。
“她剛進宮后就四處交友,雖然被貶過一次,但是她在行宮馬場上,曾幫著很多人練馬,大家與她又重修舊好,她又是個心思靈巧的人,這幾個月與大家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好。”
云昭聽到這淺淺一笑,“然后呢?”
“不過,從半月前,也就是傳出惠州事情之后,趙采女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別人許是看不出來,但是我盯她幾個月,還是能發現她宮里的人打聽消息的次數逐漸增加,尤其是想要打聽到太極殿那邊的動向。只是她做得很隱蔽,若不一直盯著也很難發現。”
說到這里,馮云瑾就道:“其實她身邊的素畫很不錯,暗中為她結交人脈,打聽消息,籠絡人心,是個能干的。”
云昭心想這并不意外,若是素畫不能干,趙靈娥也不會留下她。
“知人善用也是個本事。”
“是啊,我就很好奇趙采女為何頻頻打聽外頭的事情,現在看來我就懷疑惠州的事情莫不是與趙家有關系,趙采女心里擔心這才四處打探。”
云昭看著她笑,“也許吧,但是沒有證據。”
聽著貴妃這樣說,馮云瑾就知道自己這段日子的猜測果然不是假的,她沉吟一二,然后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娘娘許她見家人,那嬪妾就暗中推一把。是人是鬼,看一看就知道了。”
“你想怎麼做?”云昭看著她問道。
“趙采女身邊的素畫雖然不好接近,但是華陽宮又不是只有一個宮人。”馮云瑾不好意思一笑,“早在當初她對娘娘不敬之后,我就心里有了戒備,后來安貴嬪隨太后前往行宮,華陽宮那邊的宮人也有了變動,于是嬪妾安插自己人進去,只是趙采女一向謹慎,她現在依舊只是個三等宮女,不過做個眼線也夠了。”
云昭:……
就心情很是復雜,她用心養出來的左膀右臂是真的對她很好啊,那麼早馮云瑾就上心了,一直暗中盯著趙靈娥,但是從未在她跟前說過。
若不是這趙靈娥有些急于見到趙太太,也不會被馮云瑾瞧出破綻。
“這件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云昭看著她問道。
馮云瑾搖頭,“娘娘是第二個。”
也就是她安插人在華陽宮,便是陸知雪跟韓錦儀都不知道,可見她謹慎。
“非嬪妾不信她們,只是這種事情自然是人知道的越少那眼線越安全,趙采女又是個十分聰慧的人。”
“我明白,我只是很意外,你那麼早就盯著她,辛苦你了。”
“比起娘娘為我做的,這算什麼辛苦。”馮云瑾笑。
云昭笑,“你也不要這樣說,其實我還真的沒怎麼做事。”
“娘娘總是這樣自謙,當初我爹升官,而后又被陛下重用,嬪妾的位份能幫著管理宮務,娘娘還把寶妝樓讓奴婢管,在娘娘看來這都是小事,但是每一件對我來講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