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對上云昭沉重的面容,臉上的笑容一收,“昭昭,出什麼事兒了?”
宋云昭握住封奕的手,緊緊地攥住,這才開口把惠州的事情說了。
封奕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許是怕嚇到云昭,強忍著怒火,“丁顯真是好樣的,令牌都能被盜,要他何用。”
云昭這個時候不敢為丁顯說情,只道:“消息還未送回京城,丁夫人冒險回來傳信,倒是給了咱們先機。事情已經發生了,總得想把法子把事情查清楚。”
封奕能不生氣嗎?
惠州那麼重要的事情,這些年他信任丁顯,一直讓他鎮守,就是這樣的結果?
“令牌都能丟失,瀆職無能!”封奕面色烏黑,眼下還不知傷亡如何,他得立刻派人南下。
云昭看著封奕一臉風雨欲來的架勢,心里也不免給丁顯點個蠟,想起賀蘭韻,她還是開口說了一句,“丁夫人能第一時間親自回京將消息送回來,可見他們夫妻并未背叛朝廷,此事可能另有隱情。”
封奕看著云昭,“你倒是肯為他們說話。”
之前這位丁夫人還把云昭惹怒了,可見他的昭昭真是個善良的人。
🔒568:制造機會
“我只是覺得丁夫人挺不容易的。”云昭笑道。
封奕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你忘了當初她得罪你的事情了?”
“真要論起來,當初她也是識人不清,都過去的事情了,就算了。”
封奕嘆氣,“先用膳吧。”
云昭陪著封奕用了膳,封奕就急匆匆回了太極殿,惠州的事情不能拖。
封奕回了太極殿,負手在殿中慢慢踱步,丁顯出海追擊海匪,總督府被圍,書生上書請愿朝廷處置丁顯。
請愿書,封奕還未看到。
但是,丁夫人先一步回了京城。
封奕的眼神越來越冷,細細算起來,事情發生已有半月,但是請愿書還未送抵京城,書生圍困總督府是民心所向還是有人煽動?
“孟九昌!”
“老奴在。”
“傳鎮北王,季云廷,宋浡然覲見!”
“是。”
封奕拿出朝廷輿圖,伸手指向惠州。
海匪屢禁不絕,一向是朝廷頭疼的問題,如果這次丁夫人所言是真的,能拿到丁顯令牌的人,一定是他的親信。
也就是說惠州有人通匪,不僅通匪,還有人煽動讀書人鬧事,那麼背后的人為何這樣做?
他們想要什麼?
三人來得很快,在太極殿外見到都有些意外。
鎮北王身份最高,季云廷與宋浡然上前施禮。
鎮北王微微頷首,掃了二人一眼,有點意外皇上宣他們來做什麼。
孟九昌引領三人進殿,三人上前施禮。
“微臣拜見皇上。”三人齊聲說道。
“平身。”
封奕站在輿圖前未動,頭也不回地開口說道:“鎮北王。”
“微臣在。”
“如果朕讓你領兵直達惠州,你需要多久?”
“如果走陸路六日左右,水路四日左右。”鎮北王沉聲回道,心頭不免一沉。
陛下提及惠州,他就想起女兒回府說的事情,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想到這里,鎮北王抬頭看向皇上,“皇上,您是為了惠州之事?”
“愛卿也知道了?”
“微臣小女昨日回家請臣出面為丁顯奔走,但是微臣不知此事真相為何,自然不會應允,不過微臣已經讓人南下查問,沒想到此事已經上達天聽,還請陛下恕罪,微臣并非有意隱瞞。”鎮北王沉聲說道。
季云廷跟宋浡然對視一眼,顯然聽得有些糊涂,惠州?
惠州出什麼事情了?
他們一絲風聲都未聽到。
“朕知你一向是務實的性子,此事事關重大,不曾驗證自然不敢輕易出口,何錯之有?”封奕終于轉過身來,“既是如此,鎮北王就把事情跟他們說說。”
鎮北王應了一聲,看向季云廷跟宋浡然,就把惠州的事情說了。
二人驚愕不已,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京城一片太平,哪知道惠州居然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宋浡然沉聲說道:“王爺所言若是為真,只怕此事不能耽擱,需立刻南下查證。”
季云廷附和,“宋大人所言有理,事關惠州無數百姓安危,請陛下下旨。”
封奕看向鎮北王,“你領兵水路出發,與丁顯匯合,務必把海匪剿滅。”
“是。”鎮北王沉聲應下,腦海中已經開始想南下路線與策略,只是丁顯早已出海,想要與他匯合可不容易,還需要人熟知惠州海事的人帶路。
想到這里,鎮北王就說道:“皇上,微臣需要向導。”
這個向導自然不是尋常的人,封奕點頭,“惠州軍務,由你暫時統領。”
鎮北王應下,這就妥了。
封奕又看向宋浡然二人,“學子鬧事絕非偶然,兩位愛卿南下務必查清此事根由。”
“是。”
領旨出宮,鎮北王先走一步調兵南下。
季云廷看向宋浡然,“宋兄,我們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
“自然。”季云廷頷首,“丁顯這回怕是兇多吉少。”
就算他是冤枉的,但是令牌被盜,一個失職的罪名跑不了,何況還造成這麼大的后果。
宋浡然聞言抬頭看向遠處,“上次他就該吸取教訓,但是顯然丁總督并沒有放在心上。”
季云廷側頭看著他,“說得有理,你我一同南下,還是分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