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點臉皮也不要了。”宋葉熙差點翻個白眼。
謝琳瑯無所謂地說道:“臉皮這個東西,正在掛在別人面前夠累了,自己人面前讓我歇歇吧。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麼說我的,說我撞了大運才嫁給季云廷,還說以我的出身,早晚被休,一個個的我當她放屁!當初季家放出那樣的消息,滿京城的閨秀哪個敢嫁?當初做了縮頭烏龜,現在充什麼英雄,呸!”
宋云昭:……
宋葉熙:……
有道理!
“你說得對,有本事她們別嫁人,就等著你被休了后,看看季云廷娶不娶她們!”宋葉熙義憤填膺的說道。
云昭看著二人,“這是琳瑯生了后,外頭才有的閑話吧?”
琳瑯能懷孕,就說明季云廷沒問題,當初季云廷可是京城多少閨秀心里的白月光啊,結果被琳瑯撿了大漏,能舒坦嗎?
“可不是,那些人啊見不得人好,個頂個的煩人。”宋葉熙皺眉,“如今季云廷受陛下重用,又屢次立功,前程大好,這些有些人就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不成,便想著送家里的庶女過去做妾。”
云昭皺眉,“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謝琳瑯不以為意,“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能處置得了。”
“季夫人怕是容易被人蠱惑動心吧?”云昭看著琳瑯問道。
謝琳瑯看著云昭,“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那又如何,只要夫君不松口就成了,反正我婆婆說什麼我就笑著答應,轉頭讓夫君去跟她說。”
“也虧得季云廷不是個好色的,不然的話……”宋葉熙嘆氣。
“他好色我也有好色的法子治他。”
謝琳瑯冷笑,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誰來挖她墻角就是她的仇人。
這要是自己墻里的樹想要往墻外開枝散葉,也不是沒辦法,要麼壘高墻,要麼砍斷枝。
宋葉熙渾身一凜,立刻說道:“你可別胡鬧。”
“怎麼會呢,我這麼溫柔的人。”
宋云昭扶額,忽然在這一刻給季云廷點個蠟。
琳瑯這樣的人,放在后世那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過小三斗得過豺狼的狠人。
佩服!
云昭看著宋葉熙,“別一直說琳瑯了,你跟岳紹怎麼樣?”
宋葉熙臉一紅,“還能怎麼樣,就那樣,挺好的。”
謝琳瑯幽幽地說了一句,“前段日子,有人給岳大人送了個歌伎做妾,嚇得岳大人門都沒讓進給退了回去。”
云昭看向宋葉熙。
宋葉熙板著臉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可不是我讓他退的,誰讓我有個好妹妹,敢給貴妃的妹夫送美人,別人敢送,岳紹敢收嗎?我可是有人撐腰的!”
宋云昭摸摸自己的臉,“岳家人這麼怕我?”
宋葉熙看著她,“倒不是怕你,是賀蘭韻跟岳紹這個表哥說了,你看貴妃獨寵后宮,是個眼里不容沙的,皇上都不睡別人,你要是敢納妾傷了表嫂的心,表嫂跟貴妃關系好得很,她不開心,貴妃就不開心,貴妃不開心,表哥你就要不開心了。你說,岳紹還敢嗎?”
宋云昭驚了,“賀蘭韻可真敢說,岳家也真敢信啊。”
“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宋葉熙面色復雜。
宋云昭摸摸自己的頭頂,這善妒霸道的帽子是摘不了了。
算了,反正她也沒想著摘。
謝琳瑯笑得更厲害了,看著云昭說道:“有一回岳紹喝醉了酒,有同僚招了伶人來唱曲取樂,還塞了一個給他,嚇得他酒都醒了,口不擇言把賀蘭韻威脅他的話都給扔了出去,別說岳紹不敢納妾,宋家嫁出去的姑娘,你看看哪個姑爺敢納妾的?都托了你的福。”
云昭:……
“我這麼厲害的嗎?”云昭不敢相信,她常年在宮里,也不知道外頭的事情,竟不知道她的名頭這麼好用了。
宋葉熙跟謝琳瑯相視一笑,心想,何止是厲害。
這能管住皇上不貪色的人,能不厲害?
那可是皇上!
“昨日我跟言夫人見面,還聽言夫人提起與趙夫人喝茶的事情,說起來這位趙夫人也是厲害,現在都能搭上言夫人了。”
言夫人是哪個?
云昭一時沒能想起來,面帶狐疑地看著二人。
宋葉熙提醒她,“我二嫂的母親。”
云昭想起來了,是宋浡昌媳婦言氏之母,她的神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趙家這手伸得太長了,宋家與言家是姻親,還這樣上趕著搭話,肯定是有所圖謀。
“言夫人怎麼說的?”云昭問道。
宋葉熙就道:“言夫人跟我說,言大人在鴻臚寺做官,你也知道鴻臚寺那種地方,最缺的就是各種番邦語言的書籍,尤其是咱們跟北冥一直斷斷續續在打仗,北冥部族多,語言也雜,鴻臚寺那邊一直在匯整這一塊,趙夫人送上了一套言大人無法拒絕的書籍。”
“不僅送上了書籍,趙大人門下有學生專研這一塊,還把人舉薦給言大人。”宋葉熙嘆氣,“鴻臚寺那邊缺人才,實在是無法拒絕。”
謝琳瑯接著說道:“言夫人知道丈夫左右為難,又怕你誤會,故而找上了葉熙跟她提了此事。”
鴻臚寺無法拒絕的人才,貴妃就是知道了,也得體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