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太后都不在乎,貴妃要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別人自然不好多嘴。
大夫人看著二人,“你們說話時不要太過強勢,要委婉一些。”
就是示弱唄。
畢竟她們是被太后欺負的貴妃的娘家人,受委屈的一方,能有什麼辦法。
謝琳瑯笑,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宋葉熙決定跟著謝琳瑯學,她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做,畢竟在這一點上,她實在是不如謝琳瑯有天分。
大夫人叮囑了兩個孩子,又看著云昭說道:“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來京城扎根的趙氏還往家里透過拜帖。”
宋云昭還是頭一次聽說此事,“大伯母可見那位趙夫人?”
“見了,不好不見,免得趙家人在外說你跋扈,又說咱們宋家仗著貴妃的腰桿瞧不起人。”大夫人冷笑一聲。
喲,趙家果然來了京城之后不會安安分分。
“大伯母見過之后,覺得如何?”云昭問道。
大夫人想了想這才說道:“昭昭,來京城的只是趙氏其中一支,但是這位趙夫人說話做事極其妥帖,與我交談時言辭有物十分風趣,絲毫不提趙采女被貶的事情,待我親近的樣子,好像是咱們兩家關系多親密似的。”
云昭看著大伯母,“能讓大伯母這樣講,可見這位趙夫人是個厲害的。”
“是啊,所以我想著,趙夫人尚且如此面面周到,明知道咱們之間有恩怨,還能毫無異色與我交談。那麼在宮里的趙采女出身趙家嫡支,只怕更厲害。”大夫人看著云昭,“你一定要謹慎小心。”
🔒549:就要看她們氣的跳腳
云昭聽了大伯母的話,心里想著,自己已經十分小心了。
宋葉熙看著云昭,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我聽鎮北王妃說,這次入京的趙家,私下里拜會了不少人。趙夫人風趣幽默,知識淵博,接人待物進退有據,在京城的名聲已經宣揚開來。”
宋云昭:……
所以這是趙靈娥在宮里受挫,趙家在宮外死命給她查缺補漏。
有這樣的家族支撐,換做誰沒有底氣?
云昭輕笑一聲,“是嗎?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幫她們一把,好好地為她們刷刷好名聲。”
“娘娘的意思是?”大夫人隱隱有了個想法。
謝琳瑯接口說道:“名之所聚越高未必就是好事,反過來也是枷鎖,趙家既然如此喜歡好名聲,將來必然會被名聲所累。娘娘說得對,咱們是要好好幫她們一把。”
云昭輕笑一聲,“是啊,凡事都是雙刃劍,趙家這麼喜歡好名聲,那就給他,就看他能不能受得住了。”
大夫人三人沒有久坐,起身辭別,先去南薰殿等候。
云昭讓香雪把人送過去,張茂全就來回話。
“徐四喜那邊遞過來一個消息,說是找到一個小內侍,安嬪落水時,他正好從遠處而來,聽到動靜后嚇得藏起來,隱約看到有人對安嬪主仆下手。那只野貓也找到了,不過已經被吊在樹上吊死了。”
云昭的臉色一凝,“被吊死了?”
“是,一根細繩穿過野貓的脖子,然后懸掛在桂花樹上,被人發現的時候早就死透了。”張茂全沉聲說道,“娘娘,此事應該是故意而為,徐四喜已經繼續追查,早晚會將人揪出來。”
云昭卻是心頭一寒,把野貓吊死在樹上,這就是對她宣戰啊。
不然的話,把野貓毀尸滅跡的辦法那麼多,偏偏吊死在樹上。
云昭看著張茂全,“那就繼續查,行宮上下這麼多人,總不能一雙眼睛都沒發現什麼。傳我的話,若人舉證檢舉者,本宮重賞五百兩銀子。”
說到這里,她話音微微一頓,然后看著張茂全,“除此之外,本宮還可滿足舉證者一個心愿,只要不違法亂紀,不違逆宮規,合乎倫常道義,本宮都會答允。”
跟她玩這一套,她就不帶怕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就不信,這樣好的條件會不心動。
張茂全心頭一顫,都恨不能自已是那個發現線索的,“娘娘這個辦法好,如此重利,必有人心動,奴婢這就去。”
云昭壓下心頭所有的思緒,把安順叫來吩咐他帶著人護好封韞,無事不要出花萼樓。
安順應下,“娘娘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守著二皇子,絕對的不會錯開一眼。”
云昭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你跟在我身邊多年,對你我是放心的,安順,如今行宮不太平,二皇子的安危本宮就交給你了。”
“是。”安順一臉肅穆。
云昭帶著人離開花萼樓往南薰殿去,她一走,花萼樓的宮門就被安順關上,凡出入者皆要有腰牌才可放行。
從花萼樓到南薰殿距離不近,云昭選擇了坐船過去。
橫穿龍湖能節約一半時間,這也是她抵達行宮后第一次坐船。
畫舫打造得很是精致奢華,上下兩層,坐在樓上凝視著遠方,天高水闊,遠遠地還能看到南薰殿的殿頂,在陽光下五彩琉璃瓦散著璀璨的光芒。
早有船娘在岸邊候著,云昭下了畫舫,立刻坐上軟轎,軟轎舒適速度又快,很快就抵達南薰殿外。
下了軟轎,云昭扶著石竹的手往里走。
頭頂上高掛著南薰殿幾個字,金漆描繪,鐵鉤銀劃,頗有幾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