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從不敢想,嫁給季云廷后,他那樣清冷的性子,居然也會給人撐腰。
后來一想,大概這就是緣分吧。
反正她現在就看著自己家的那根木頭挺好的,雖然沒什麼花言巧語的,但是讓她踏實心安。
她娘說了,以她的性子,就只有曹季同這樣的才能制住她。
什麼制住她,是她瞧著他可憐讓著他。
“還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長寧伯前段日子贖了個歌伎回府為妾,被福康公主給打出去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呢。”
“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公主府那邊壓著消息呢,長寧伯夫人都給氣病了,幸好福康公主厲害,不然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
宋云昭微微皺眉,“我記得當初長寧伯跟妻子的感情不錯,封伯之后立刻就上折子給妻子請封。”
“是啊,誰知道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也知道,福康公主為兒子求了個伯爵回去,但是長寧伯自己不是很上進,有了爵位之后就懶散了,京城又是天子腳下,天天被人哄著去那種地方花天酒地。”
賀蘭韻一臉不屑,看著云昭說道:“長寧伯的兒子再過兩年都要娶妻了,以后還怎麼議親?”
“那歌伎什麼來路?”宋云昭問道,“就這麼把人迷的暈頭轉向的?”
賀蘭韻聽云昭問起這個,臉上的神色就有點微妙,“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商人故意買些俊俏的小姑娘打小養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為了能賣進富貴家,這一個就能賣不少銀子呢。”
云昭心想,這不跟古代的揚州瘦馬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正想著,就聽著賀蘭韻比劃了一下手指,“長寧伯買回去的那個,花了這個數!”
“一千兩?”云昭道。
賀蘭韻搖頭。
“一萬兩?”云昭驚了。
賀蘭韻點頭,“沒想到吧?正因這麼賺錢,所以這行當屢禁不絕。”
宋云昭臉色就不太好看,“朝廷的官員不管?”
“這要怎麼管?”賀蘭韻嗤笑一聲,“又不是拿出來直接賣,人家那也是稱一聲這歌姬為女兒,這是嫁女兒拿聘禮。”
宋云昭:……
“那長寧伯府那個,既然稱之為歌姬,這總不會是女兒吧?”
“你別說,這不要臉的人多了,還真是這麼回事。”
宋云昭默了,是她見識太少。
看著云昭的神色,賀蘭韻就道:“福康公主這回動了火氣,必然會有動作的,想必會拆了那歌伎的老窩,若是需要我的地方,我會幫一把的。”
“聽你這意思,這就是有人故意給長寧伯下鉤子?”
“具體真相到底是什麼,誰也不敢跟福康公主打聽啊,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賀蘭韻搖頭,“這幾年隨著陛下威嚴日盛,京城的格局也在不斷地變化,派系之間也多有互相傾軋之舉,福康公主那邊的情形也比較復雜。”
宋云昭懂了,福康公主幫著皇帝做了不少的事情,肯定是礙了人的眼,這些人不敢直接對陛下不滿,就盯上了福康公主。
可惜公主十分自律,只怕無從下手,所以長寧伯這個兒子就頂了缸。
想到這里,宋云昭思量著說道:“這樣的生意委實令人厭惡,這是把咱們女子當做什麼?你跟公主說一聲,若是有需要的,讓她只管進宮找我。”
她必助她一臂之力!
“行,福康公主知道了必然高興。”賀蘭韻自己也有相助之意,云昭出手自然更好。
此時,二人都不知道,原以為只是一件小事,卻不知道后續牽連如此之廣。
賀蘭韻從宮里出來后,想了想直接去了公主府。
另一邊,凌云鶴先一步回了京城,頂著一身傷敲開了謝錦書的大門。
🔒530:就該打!
晚上封奕回來用膳,把封賾也帶回來了,兩母子現在想要天天見面都不容易了,這孩子的功課越來越多,不過看著他精神頭可以,云昭也不多問。
封賾給母妃請了安,又去抱弟弟,封韞一臉嫌棄,把封奕跟云昭都給逗笑了。
封賾不干了,這小子現在都敢嫌棄他了!
他抱著弟弟滿屋子里跑,一會兒就把封韞給逗笑了,兩兄弟在暖榻上滾來滾去,封賾還陪著弟弟拆玩具搭玩具玩兒。
內作院那邊最近新研究出了以云昭靈魂畫本為基稿的新興玩具,木質的各種小車,可以反復拆裝的小房子。
云昭給的方案少,但是架不住內作院能人多,最后送來滿滿一大箱子,如今封韞玩這個上癮,每日找娘的頻率極大地降低了。
封賾也給驚呆了,一臉控訴地看著母妃,“我小時候為什麼沒有?”
云昭一陣心虛,嘴上卻一副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小時候那麼皮,我整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跑,哪有心思給你弄這個,你弟弟不是太安靜了嗎?我就想給他找點事兒做,才有了這些東西。”
封賾:……
好像哪里不對勁,但是又無法反駁。
宋云昭堵住了兒子的嘴,微微松了口氣。
一側頭,就看到封奕正偷笑,她氣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封奕的笑容逐漸扭曲。
這天下敢掐皇帝的,她絕對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