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員居然敢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依她說殺頭都便宜了他們。
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才能一泄心頭之恨。
“凌云鶴這次能保住性命當真是僥天之幸。”宋云昭說道。
“是啊,沒想到他能想出隨買隨運的主意,如此一來,給他自己留了喘息之機,這才能保住一命。”
若是當初買糧之后一直囤在身邊,然后一起運出,只怕這會兒尸骨都找不到了。
大夫人傳遞了消息,又見過了兩位皇子便告辭出了宮,臨走前讓云昭放心,外頭的事情家里頭會盯著,讓她不用憂心。
宋云昭笑著應了,這回凌云鶴運氣好,正遇上了大堂兄奉召前往邊城,若不是大堂兄在邊城,凌云鶴想要見到皇帝,或者找一個能庇護他的官員可不容易。
又隔了一日,宋云昭又收到了封奕的來信,信的內容大同小異,也是在跟她說這次凌云鶴的事情。
信中贊譽凌云鶴有膽有識又夸她慧眼識人,還跟她說這會邊關的官員至少落馬了一小半,鑒于敵軍在前,罪名不重的給予戴罪立功的機會。
罪大惡極,私下倒賣軍糧,惡意套銀高價買民間糧中飽私囊的官員,在三軍陣前斬首以儆效尤。除此之外,連他們的家眷親族都被充軍,重刑之下,方能制住此等惡行。
從信上的筆跡,云昭就能猜到封奕有多生氣,看完信后提筆回信。
信中她軟言開導,溫聲安撫,大敵當前,當以軍事為重。又寫了宮中的瑣事,還有兩個孩子的事情,尤其是倆兒子平常相處的趣事,希望封奕的心情能好一些。
凌云鶴運去的軍糧算是給了戶部調糧的時間,籌集糧草再次押送邊城,此時邊城跟北冥的戰事也到了要緊的關頭。
而翻過年后,今年選秀的事宜也擺上了案頭。
舒妃來找云昭商議,“照往年的例,此事應該陛下下旨,但是如今陛下親征在外,這件事情就只能宮里先拿主意。”說到這里她冷笑一聲,“人家直接回稟太后娘娘,就是怕貴妃攔著呢。”
🔒499:真正的考驗才開始
之前兩國戰事緊繃,勝負皆有,自從封奕斬貪官于陣前,極大地激勵了士氣,又有戶部糧草軍械抵達,兵部援軍也已就位,與北冥的戰事推進極快。
捷報頻頻傳回京城,如今后宮人人面帶喜色,只等著陛下將北冥拿下凱旋回京。
正因為在這樣的喜悅開心的氣氛下,今年選秀就不再像是年前那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頗有種大張旗鼓的意思。
好似等陛下歸來就能獻上美人。
舒妃瞧著貴妃的神色依舊淡然如常,她就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著急個什麼勁兒。
舒妃翻白眼的動作,恰被宋云昭逮個正著。
兩人四目相對。
舒妃輕咳一聲,然后才說道:“我這是有些困了。”
“舒妃姐姐操持宮務,確實十分辛苦。”
舒妃:……
“你就在這嘲諷我吧,當我聽不出來?我可真是一番好心,全當……”
下半句不太好聽,她及時咽了回去,但是這話誰不知道后半句是什麼?
宋云昭嘆氣,“我知道舒妃姐姐一番好意,只是選秀乃是國之大事,我豈能螳臂當車?傳到前朝,御史的折子都能淹死我。”
舒妃訕訕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為你擔心罷了。”
“有舒妃姐姐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咱們相交這麼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你說年前太后娘娘接固恩候夫人進宮,我現在琢磨過來,只怕就是為了壓我的氣焰,給我提個醒,為了年后選秀這一樁呢。”宋云昭道。
安靈也好,安疏桐也好,因著太后的關系,都翻不起大浪來。
秦溪月也倒了,云昭按理說應該高枕無憂了,但是去年又冒出個趙家,且這個趙家還是書中后半段的重要人物。
不過,從女兒變成母親而已。
書中是趙靈娥的女兒嫁給了秦溪月的太子兒子,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現在嘛,是趙靈娥欲要進宮跟她一較高下。
宋云昭倒是想告訴自己不在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忽視這個人。
更重要的是,書中只對趙靈娥的女兒有具體描述,對于趙靈娥此人一筆帶過,脾氣秉性一無所知,只知道是個聰明人,是個美人。
只是這些擔憂,云昭也不可能拿出來跟舒妃講,這也沒法說。
趙家會不會參選她也不能保證,只能說去年趙家確實有這個意思,至于今年送不送人進宮,還有待確定。
既然無法拒絕,宋云昭索性就順水推舟。
這是她進宮后,宮里也不是第一茬選秀了,說起來她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又接連生下兩個皇子,且一直獨占皇寵,外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自己摁下去。
換做任何一人都會這樣想,貴妃連生兩子,即便是容貌出眾,如今數年過去,又哪里能比得過嬌滴滴鮮嫩嫩的小姑娘。
陛下前幾年全心撲在國事上,后宮的女子又跟前朝牽連過多,心中不喜厭惡忌憚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