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笑嘻嘻的說道。
安疏桐剪下最后一支殘枝,將剪子放在桌上,這才回了一句,“到底還是貴妃跟舒妃厲害,這就把人打發回去了。”
迎雪將手中托盤上的茶點放在一旁的小幾上,這才回過神輕聲說道:“奴婢瞧著太后娘娘心情不佳,主子過去服侍要當心些。”
“就安靈那種俗氣的貨色,也就是夫人以為是個寶。”安疏桐冷笑一聲,如今她對家里失望至極,連一聲母親也不肯叫了,“當時你們沒看到嗎?貴妃娘娘的眼角都沒給她一個。”
“可不是,皇上可不是那麼膚淺的人,若只看重容貌,宮里多少美人呢。別人不說,只說頤華宮那位秦貴人,那張臉絲毫不遜色貴妃娘娘,還不是在這個宮里縮著脖子過日子。”
要不說貴妃厲害呢,不管是有才華的如婉妃,有容貌的如秦貴人,或者是其他不管是家世還是其他什麼出色的,都沒有一個能分得她一份寵愛。
也是絕了,皇上眼里就只有一個貴妃。
當初才進宮時,誰也不肯服氣,大家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有才有貌的,憑什麼不能爭一爭?
可你看看,都不用貴妃娘娘自己動手,皇上啊,那眼神都不帶動一下的。
你說氣人不氣人?
安疏桐自認自己才貌雙全,不敢說壓貴妃一頭,卻也敢說一句平分秋色,可有什麼用呢?
饒是她用盡心計,都不能搏皇上看她一眼。
她若是進宮前就能想明白,以太后娘娘跟皇上之間的關系,皇上怎麼會看重寵愛固恩候府的姑娘,可她就是太自負,以為自己可以。
當初有多自信,現在臉就有多疼。
后來借著秦溪月的事情,她跟貴妃示好,原想著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緩和關系,現在好了?
以后也不用了。
就憑太后跟家里做的這一件事情,瑤華宮那邊只怕都恨死她了。
兩個丫頭嘰嘰喳喳開開心心地說著話,安疏桐的思緒漸漸地飄遠,在這宮里她以后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太好過。
有太后在,只要太后不肯罷休,她就是那提線木偶。
可要她擺脫太后,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們是親姑侄。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管太后做什麼,她盡力保全自己。
瞧瞧自己這日子過得,別人還沒算計她,她就在自家這條船上思量著如何茍活了。
真是笑話。
太后這回真的氣病了,不過不是大病,太醫看過了,只是肝氣不郁,俗稱氣病了。
宋云昭懶得去探望,她就怕自己去了,太后真的能升天。
舒妃現在撒了歡,那張臉可薄可厚,可黑可白,誰讓她收了貴妃的二十四花神杯,拿人手短。
貴妃不肯去壽慈宮低頭,她只能幫著貴妃盯著太后的貴體,務必要安然無恙地等陛下凱旋回京。
婉妃知道貴妃心情不好,給她送了新的花方做出來的胭脂,輕薄馥郁,用在臉上,宛若桃花敷面。
宋云昭歡喜極了,人才啊。
婉妃看著貴妃高興了,心里也松口氣,貴妃不高興,整個后宮都提著心,現在人開心了,她以后就能繼續想做什麼做什麼了。
皆大歡喜。
莊妃既沒有婉妃制妝的才華,也沒有舒妃的霸氣,她也只能在宮務上給云昭分憂,將大小宮務處置得妥妥當當,務必不能因此讓貴妃心情雪上加霜。
宋云昭環視一周,忽然發現自己這小日子過得著實不錯啊。
都是她這幾年兢兢業業打下的江山。
過了臘八節之后,宮里過年的氣氛越發的濃郁,只因皇帝不在京城,故而大家都很是收斂著,雖然開心,但是面上卻不太敢表出來。
云昭時隔半月有余,終于又收到了封奕第二封信。
打開信一看,喜悅浮于面上,與北冥打了一仗,大楚初戰告捷,開局先下一城,確實是一件喜事。
緊跟著又看到封奕跟她說,過年是回不來的,叮囑她過年不必大辦,讓她不用擔心,他會下旨回京云云。
宋云昭之前確實在憂心年宴的事情,封奕打仗之余,居然還想著她在京里為難的事情,心頭不由一暖。
🔒496:狗急跳墻
信中又提到,云昭讓人送去的藥材派上了用場,夸她蕙質蘭心為他分憂。
宋云昭心情大好,最后封奕關心兩個孩子,信中多有垂詢。
宋云昭開始給封奕寫回信,從邊城來的信使還要趕回去,不只是要帶貴妃的回信,還有朝臣的奏折,她不能耽擱時間。
宋云昭先寫了宮中一切安好,請封奕不用掛念,至于固恩候夫人母女的事情,現在跟封奕提起只會讓他生氣,等他回京再告狀不遲。
又寫了兩個孩子,封賾最近勤勉功課,騎射也不曾落下,好好地把兒子夸了一頓。又講了封韞已經坐起來了,就是時常會盯著門口。
封奕在宮里時,每每得空就會來瑤華宮看兒子,故而封韞養成了習慣,到了時辰就愛盯著門口。
寫了兒子們對父皇的思念,最后云昭才開始寫自己對封奕的思念,人不在他身邊,但是感情一定到位,況且,她是真的有點思念與擔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