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堅決丈量土地,清查人口,而且賦稅方面也要做一些修改,具體政策還要再行商議。”封奕道,所以朝堂上左右二相少不得,關于賦稅徭役他們心中門清,就看愿不愿意真心為他分憂。
正好封奕也有意借此機會試探,若是左右二相盡心盡力,這相位讓他們繼續做下去,若是還左右逢源,等南邊的事情一了,他就會找機會將他們換下去。
難得封奕有時間陪著云昭午憩,還沒等云昭睡醒,孟九昌就匆匆來請人,封奕小心翼翼地起身,給云昭蓋好錦被,又落下床帳,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
左相府。
左相被皇上突如其來的旨意給打蒙了。
季云廷被父親叫到書房,父子倆這一兩年政見不同,頗有分歧,故而相處不是很愉快。
左相的意思是想讓兒子推了差事,但是季云廷不肯,爺倆在書房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謝琳瑯看著滿面怒火回來的丈夫,拉著人坐下,又把屋子里的丫頭打發出去。這才開口說道:“我知道夫君是心有大志的人,你只管放手去做,我聽我哥哥說了,南邊最近亂了套,夫君若是南下安危也是大事,我會讓我哥哥請功夫好的護院隨夫君南下。”
謝琳瑯有錢,不缺這點銀子。
季云廷看著妻子,心思很是復雜。
當初娶她多是權宜之計,也想著自己這輩子娶誰都一樣,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已經慢慢地領會到,是不一樣的。
“好,這次南下不知何時才是歸期,你在京也要顧好自己。”季云廷已經打定主意南下,他堂堂七尺男兒,自然要做出一番事業來。
忠君愛民,方不負此生。
謝琳瑯面上帶了幾分遲疑,欲言又止。
季云廷笑,“想說什麼就直說,你我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
謝琳瑯失笑,“倒不是不好說,實在是父親對明妃多有不善,我想著夫君離京之前想要進宮求見明妃一回。”
季云廷一愣,“為何?”
謝琳瑯微微側身靠著丈夫,“一來,我與娘娘幾年未見,心中著實想念。二來,這次夫君即將與宋大人共事,我雖然與宋大人是表親,但是到底是隔了一層,且以前往來不多,故而想請娘娘書信一封,如此一來夫君南下之后,能與表哥聯手也是美事一見。”
謝琳瑯是個八面玲瓏之輩,自從她跟大夫人搭上線越走越近之后,這幾年的關系越發的親密。當初端靜郡主這個表嫂回京待產,她可是私下里沒少前去探望。
當然,這些關系她不會跟丈夫說,丈夫是個清傲之輩,怕他心生誤會。
但是南下差事十分艱難,這樣的情況下,兩人聯手共御外敵才是上策。故而她才能借機提出此事,滿面擔憂地又道:“我知道夫君不怯那些魑魅魍魎之輩,只是我一個弱女子難免擔憂夫君,夫君就當是讓我安心吧。什麼朝政功績,在我心里都不如你安危重要。”
話說到這里,妻子一番深情厚意,他倒是不好拒絕了。
季云廷并不想跟宋家,以及明妃有什麼往來,但是妻子跟明妃又是表姐妹,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471:云昭被驚到了
云昭已經很久沒見謝琳瑯了,這回猛地一見,兩人都有些恍惚的感覺。
宋云昭見謝琳瑯是驚訝,她比未出嫁前豐腴了些。
謝琳瑯見云昭則有些皺眉,瘦了,而且整體看上去這一胎似乎讓她吃了些苦頭。
兩人一見似是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謝琳瑯把外頭謝錦書負責寶珠樓那一塊的生意仔細跟她說了說。
寶珠樓跟寶妝樓不一樣,走平民路線,受眾極廣,而且價錢上云昭標的比較清楚明白,謝家的利潤是有定數的。
這一點跟凌家那邊稍微有些出入,總體來說,這一塊的利潤不如凌云鶴那邊可觀,但是謝錦書依舊十分認真地為她做事,云昭心里清楚得很。
宋云昭看著謝琳瑯笑著說道:“等再過一年,寶妝樓那邊靠近北冥的幾座城,我想將生意給你哥做。除此之外,大概還會借著寶珠樓的鋪子做糧行生意,到時候這一塊也得讓你哥替我周全。”
謝琳瑯聽著一愣,但是她沒有問為什麼,只道:“娘娘信得過他,我哥自然愿意的。”
至于自己哥哥比凌云鶴那邊的利潤少一些,其實他們兄妹都不在意,這里頭真正值錢的是明妃對她哥的信任與看重,這才價值萬金。
凌云鶴在這一點上,拍馬難及。
說完生意上的事情,又說起這次季云廷南下的事兒,謝琳瑯的面上不免有幾分擔憂。
宋云昭也知道此行很是危險,沒有更多的話安慰她,只說道:“給帝王家做事,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如今朝堂上的形勢,我想你是知道的,左右二相在朝政上行為保守,已經不太合陛下心意。”
謝琳瑯從立志起,就要加入高門大戶,心有高志,自然多關注朝廷,她知道云昭說的是實話,因此苦笑一聲說道:“正因為這樣,這次夫君南下,公公不是很高興,父子倆還大吵一架,但是我是很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