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一想,那倒真不會。
她身邊幾個丫頭的婚事早就說好了,再過一年也要陸續放出去嫁人的,用慣了的人,不能一下子都放出去,不然她這里就該亂套了,只能一個一個輪著來,也能把下頭的小宮女教出來。
“那就這樣吧。”舒妃一口應承下來,“這里頭的人,你說有沒有秦太傅的人?”
“不好說,把人名貼出去后,就讓人盯著吧。”宋云昭道。
舒妃點頭,“眼下也只能用這個笨辦法,畢竟不是在宮里,咱們人手不足。”
“我也是這樣想的。”宋云昭淺笑,“再說,秦婉儀一向沉得住氣,便是咱們摸到一個,她未必能放在心上。”
“那就繼續往下找了,總能給她扒干凈。”舒妃眉眼間帶了幾分戾氣,若不是為了她,她也不能這麼辛苦了。
想到這里,舒妃看著云昭問道:“你說我把安小儀叫來幫忙怎麼樣?”
宋云昭一愣,“怎麼忽然想起用安小儀?”
“這不是想著安疏桐跟秦溪月翻了臉,說不定就能知道點咱們不知道的。”舒妃慢悠悠的說道。
宋云昭眼睛一閃,“有道理,你若是能讓她來,那就來吧。”
“這樣的好事她還能不來?以前巴不得能露個臉呢。”舒妃一點不客氣地說道,“太后那邊肯定也高興,我也能省幾分力氣。”
舒妃跟太后的關系不好,每次去請安,太后總要陰陽怪氣的。
如今太后拿三妃沒辦法,三妃頂著孝道也不敢對太后有任何不滿,私下里雙方都看對方不順眼,但是又干不掉對方,只能在小事上掐架。
宋云昭惡名在外,太后每次撞上她都有皇帝出面撐腰,故而太后如今學聰明了,不會跟云昭當面較量。
如此一來,舒妃跟婉妃就成了重災區。
宋云昭忙說道:“那就有勞舒妃姐姐去長生院走一趟了。”
舒妃滿意地點頭,“那我現在就去,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舒妃姐姐,咱們跟秦婉儀的事情,可不能被安小儀察覺。”宋云昭叮囑。
舒妃點頭,“我知道,又不傻。”
宋云昭把人送走,舒妃腳步匆匆離開。
沒多久,云昭就得了消息,安疏桐果然肯幫忙,她就安了心。
安疏桐跟秦溪月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久,對她的事情不能說知之甚深,也多少比別人知道得多一些。
有這麼一個對秦溪月有幾分了解的人協助舒妃,想來事情要更順利一些。
宋云昭窩在清遙殿避暑,本來就不愛出門,如今更是大門一關一步不出,惹得封奕都笑她太過謹慎。
宋云昭能不謹慎嗎?
她可是炮灰,遇上女主只能小心再小心。
舒妃頂在前頭,萬一有個差錯,還有她幫著找補窟窿,把人托住。
要是她掉坑里,舒妃跟婉妃都怕是拉不上她來。
宋云昭每日就看看賬本,跟馮云瑾幾個問一問寶妝樓的事情,凌云鶴與謝錦書那邊的生意進展得很是順利,如今她的鋪子越開越多,掛著她的名號,儼然成為各地奢侈品的代名詞。
寶珠樓就相對接地氣,價格平易近人,賺不了多少錢,卻能給她帶來不少名聲。
宋云昭如今在京城的名聲還沒有徹底翻盤,但是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很多百姓對她交口稱贊。
宋云昭也有點成就感,她不是個各種意義上的好人,但是在她心有余力的時候,也愿意為那些底層的百姓做點什麼。
如此過來四五天,舒妃那邊就遞了消息過來,果然抓住一個尾巴,但是為了不驚動人,把人放出了宮,她已經安排人暗中盯著了。
宋云昭精神大振,的確是個好消息。
又隔一日,徐姬那邊也有了動靜,往錦萃園遞了信進來給秦婉儀,被舒妃安排的人盯上了。
舒妃不得空來清遙殿,就讓紅袖過來走了一趟。
紅袖行了禮,這才開口說道:“娘娘,我們娘娘怕打草驚蛇不好過來,就讓奴婢問問,是把人捉住還是放出去?”
🔒456:殺人滅口
“捉起來吧。”宋云昭道,“不要驚動旁人,只讓秦婉儀知道即可。”
紅袖應下匆匆去回話了。
宋云昭有點好奇,這回秦婉儀要怎麼做。
她這里不敢說是天羅地網,但是也是四堵墻靠了過去,秦婉儀想要掙脫出去不容易,更不要說還有個徐姬等著她。
等舒妃那邊把人捉起來后,就要暗中審訊,審訊之前自然要把餌放出去,宋云昭琢磨著這一回秦溪月必不能再當無事狀。
秦太傅留給她的人,只會越用越少,這回要是全都折進去,那以后她想要做什麼更難,所以她一定會有動作。
何況,還有個安疏桐。
宋云昭生怕自己出面讓秦溪月生疑,故而越發的深居簡出。
另一邊,封奕也顧不上錦萃園的事情,他坐在御案后,影衛首領王恪進來遞上一封密信,信用燒臘封邊,信封上有一道折痕,看得出傳信回來的人必然是將它折疊貼身放好帶回。
封奕拿出一柄小銀刀,刀刃打磨得鋒銳,輕輕將燒臘劃開,掉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看完信之后,封奕的面色隱隱發沉,眉峰緊緊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