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芳儀的事情并沒有讓秦婉儀太過生氣,她只是沒想到安芳儀這麼蠢,將藥倒在花叢中,能不被人看到嗎?
好在,她當初做事謹慎,即便是安芳儀那邊出點紕漏,也不會牽連到她。
但是,宋清菡的事情讓她心中很是有些警惕,宋云昭跟這個姐姐的恩怨她比誰都清楚,現在宋云昭居然把她的生意分一部分給宋清菡,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竅?
以宋云昭的性子,肯定不是個善人,怎麼會輕易原諒宋清菡,還愿意給她助聲勢。
秦婉儀前兩日心頭的不安,今日接到徐明英的信后更加重幾分,她看著芳萍問道:“武信侯府那邊最近沒有消息?”
芳萍搖搖頭,“自從武信侯府分家之后,那邊的消息就很難到手了。”
秦婉儀面色微沉,“為什麼?”
“如今武信侯府是世子少夫人幫著管家,武信侯夫人又忙著徐姬的事情,于家事上不太上心,故而武信侯府被世子少夫人把控后,消息就很難遞出來了。”芳萍低聲說道。
🔒453:大皇子的自尊心
當初宋云昭為了分化武信侯府,特意給徐安辰夫妻示好,后來宋家借著宋清菡的事情施壓,徐安辰夫妻借勢鬧著分府,武信侯夫人自以為自己是個婆婆,又向來對長媳不太上心,自以為能拿捏得住,哪知道一分府,潘氏借著武信侯夫人對徐姬的事情過于費心之際,不動聲色就把持了府中的中饋。
而且有丈夫撐腰,前前后后大小管事都換了不少,如此一來,里頭的消息想要往外遞,自然就不容易了。
秦溪月身在宮中,對武信侯府的印象還在未進宮前,再加上娘家已倒消息滯后,再想用以前的舊眼光去看人,怎麼能成呢?
至少,在秦溪月眼里,潘氏是個性子軟沒有主見的人,這樣的人就算是世子少夫人又有什麼用。
可現在,就是她眼中這麼個人,斷了她消息的來源。
宋云昭正在與舒妃對弈,涼爽的湖風也不能壓下舒妃心中的躁意。
那條蛇的案子,已經無處可查,畢竟誰也不能從這麼大的園子里再把那條蛇揪出來。
“平云閣那邊我已經讓人暗中問過話,但是沒有有用的消息。”舒妃道。
聽得出舒妃的語氣很是有些不爽快,云昭頭也沒抬的落下一子,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既然沒人能提供有用的線索,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做得極其隱蔽,至少經手之人全都是秦婉儀的心腹。就這一點,整個宮里能做到的有幾人?”
舒妃臉色更臭了,“你說,往下還怎麼查?”
“除非是撬開秦婉儀親信的嘴,不然的話怕是查不到什麼。”宋云昭是真的服氣,但是也更心煩,什麼時候才能讓秦溪月下線。
不過,當著舒妃的面,她還是壓下自己的火氣,她這里穩不住,就怕舒妃又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只能穩住她的心緒,對著她寬慰道:“她既然出手,就必有所圖,咱們就還有機會抓住她。”
“那她圖的是什麼?”
“當然是想更進一步。”
舒妃:……
“呸!做什麼黃粱美夢。”舒妃當然不允許秦溪月得寵,當初秦太傅倒臺,她爹可是出了大力氣,秦溪月得寵,還不得第一個收拾她。
“你看她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咱們都拿她沒辦法。這就說明一個很重要的事實,被我們一直忽略了。”
“什麼事實?”
“看來當初秦太傅給秦婉儀留下的人脈,遠比咱們以為的深厚的多。”
舒妃一愣,隨即怒而拍桌,“你說的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宋云昭看著因為舒妃拍桌導致棋子亂成一團的棋局,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隨即用手一揮,棋面更是無跡可尋。
舒妃怒了,“你這是作弊,我都快要贏了。”
宋云昭笑的溫柔,“分明是你自己先動的手。”
舒妃捶胸。
好像也是。
索性讓人把棋局收起來,屋子里了又恢復寧靜,她看著舒妃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得先拔了她的根,這事兒舒妃姐姐做的熟,還是你來。”
舒妃深吸口氣,什麼叫做她做的熟?
就聽著宋云昭又說了一句,“錦萃園的宮人也有多年不曾施恩,借此機會,姐姐正好請示陛下施恩眾人,姐姐又能得了美名,豈不是一舉兩得?”
舒妃懂了,感情宋云昭就出個嘴,她還得費死腿!
可她還真的動心了,這麼搏名聲的機會可不多,難得宋云昭給她機會,她還真不舍得不要。
畢竟,她無皇寵在身,又在陛下面前沒什麼情分,以后想要晉升憑的除了她爹的臉面,就是自己的功勞。
舒妃也知道宋云昭的好意,哼了一聲道:“那我也只好替你出出力了。”
宋云昭親手給舒妃斟了茶,“那就辛苦舒妃姐姐了。”
舒妃喝了茶,得了這麼個好處,她看著宋云昭又道:“陛下那邊你還得提前分說一聲,免得我貿然去求恩典,倒落個灰頭土臉。”
“舒妃姐姐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你這是為了錦萃園一園子宮人做的善事,陛下豈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