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菡:……
送走了張茂全,宋清菡讓人將地上的灰燼收拾干凈,自己這才捏著廣寧府的印信進了內室。
含笑跟著進去了,面上帶著幾分憂慮,“少夫人,您真的要跟明妃娘娘聯手嗎?”
宋清菡看著含笑,“我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
自從煙柳死了之后,徐安行倒是進了她的屋子,但是她現在也沒好消息,而且這人在那種事情上也十分粗暴,這讓她也難以忍受,兩人之間總是起沖突。
她又不是那些出身低賤的人,怎麼能容得徐安行這麼待她。
每次同房,倆人都像是打了一仗,鬧得她現在看到徐安行就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可她還沒有孩子,只得捏著鼻子忍著。
她知道徐安行氣不順就想在她身上撒火,不敢跟自己的大伯父高低聲,倒是跟她耍威風。
宋清菡現在可不怕他,兩人都跟犟牛一樣,這日子自然是越過越糟。
宋清菡真是過夠了,寧可對著宋云昭低頭,也不愿意被徐安行踩在腳下,非要跟他爭這口氣不可。
含笑還是很擔心,“可要是明妃娘娘……”
兩姐妹的關系可不好,明妃要是挖個坑,她們少夫人一頭栽進去,可就拔不出來了。
“我現在落到這種境地,與她已經是云泥之別,以她的性子,眼里可看不到我這個螞蟻,如今不過是能用上我,這才給我點好處,讓我給她賣命罷了。”宋清菡想起宋云昭信上寫的事情,心底深處就有點發冷。
不知道徐明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她要這麼算計她。
不過宋清菡跟徐明英的關系一點也不好,當初煙柳還活著的時候,徐明英待煙柳可比她這個三嫂親近多了,想起來她就惡心。
“你去侯府那邊傳個信,就說我去給母親請安,問問母親得不得空。”宋清菡找準了自己的定位,再做事情心理障礙都沒了。
她活成一灘爛泥,早就不想著跟宋云昭比了,她現在就要跟徐安行分個高低。
反正她跟宋云昭做不成好姐妹,現在她給她好處,她給她做事,只要有好處就行。
武信侯夫人一點也不想見宋清菡這個兒媳婦,直接給拒絕了。
宋清菡一點也不意外,又讓含笑走了一趟,就把宋云昭將廣寧府的生意交給她的事情,讓含笑宣揚得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這回她這個好婆婆愿意見她了。
宋清菡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畫了個妝,又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裳,看著鏡子里形容憔悴的自己,這幾年真的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反正她不好過,自己的好婆婆跟好小姑子也別想好過。
宋清菡去了武信侯府沒多久,武信侯夫人就讓人把徐安行找了回去。第二天,武信侯夫人就把自己名下的一處鋪子給了他們夫妻,是的,讓宋清菡接過去管著。
宋清菡拿了鋪子開心幾分,嘖,明妃的威力還真是大啊。
不枉她低一回頭,還有這樣的好處。
徐安行當天晚上沒有回自己的家,武信侯夫人把人留下狠狠地罵了一頓,第一回對兒子這麼嚴厲。
這麼好的機會,自己的兒子當然要抓住。
看看岳家跟楊家,現在家里的后輩都能跟大皇子一起玩了。說起來她的大孫子也夠年齡了,偏偏他們家的孩子輪不到,誰讓他們跟明妃的關系不好呢。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武信侯夫人就是用腳踹,也得把這個不省心的兒子給踹醒了。
以前有恩怨算什麼,明妃現在都跟宋清菡握手言和了,他們這點事兒就更不是事兒了。
武信侯夫人知道什麼是兒子的軟肋,就直接放話說道:“你媳婦不能拋頭露面,廣寧府的生意落到她手里,只要她松松口,不就能交給你?這麼賺錢的生意攥在手里,你以后還缺銀子用?反正從今往后,你別想從我這里拿走一文錢,你不想干,以后就等著看你媳婦的臉色過日子吧。”
徐安行感覺天都塌了,這可真是親娘。
“讓我跟她低頭?還不如要了我的命。娘,煙柳可被她害死了。”徐安行怒道。
“胡說什麼?煙柳那是自己尋的短見跟你媳婦有什麼關系?再說,她一個通房沒有尊卑上下得寵便猖狂,落得這個地步也是自找的。當初我也勸過你收斂些,可你聽不進去,那小蹄子也不是個安分的,落得這樣的結果是她咎由自取。”武信侯夫人怒道。
徐安行都傻眼了,“娘,你怎麼能這麼說?”
當初要不是他娘授意煙柳跟宋清菡對著干,她開始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是徐安行也不能說母親的過錯,憋得一張臉白中透著黑,霎時有些猙獰。
武信侯夫人假裝沒看到,看著兒子慢慢地說道:“府里已經分家,我以后不能總貼補你,將來我還是要跟著你哥哥嫂子榮養的。你現在自己立起來,以后你哥嫂也能高看你一眼,總不能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再說,宋清菡是你媳婦,跟你媳婦低個頭怎麼了?等你把廣寧府的生意徹底攥在手心,到時候你想拿捏她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