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雪一看,忙在一旁遞個臺階,“木青,秦婉儀可不是簡單的人,就看這宮里起起落落的人多了,可她幾次遇到事情都能全身而退,連位分都沒掉。王昭容曾經還是莊妃呢,主子讓你謹慎些是有道理的。”
木青忙道:“是奴婢短視,還請主子恕罪。”
安疏桐有些心累,“你們也下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太后那邊若是叫我,你們便來回稟。”
“是。”
等人退下去后,安疏桐靠在軟枕上長長舒口氣,很是有些疲累地閉上眼睛。
她也不想盯著秦溪月,但是最近她發現明妃那邊做的很多事情都有些古怪,就說請皇覺寺的主持來做法事,她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總覺得是針對誰。
在這期間,后宮嬪妃就只有秦溪月與那邊的僧人有過那麼一點的接觸,不是她多心,而是她聽到些風聲,明妃似乎在查這件事情。
雖然無法確認是真是假,但是她寧可當做是真的。
曾經她在秦溪月手上吃過大虧,若不是當初她擺了自己一道,自己怎麼能丟了臉面出宮去,不得不參加選秀才能進宮。
若是當初沒有秦溪月的手筆,自己就能被太后直接安置在宮里,也不至于只封一個小儀,這不上不下的位份,日子確實過得不舒心。
可惜太后要用秦溪月,她就不得不跟她虛與委蛇,可她一直記得當初那筆債。
總有一日,她會討回來的。
反正她覺得明妃對秦溪月與對別人很不一樣,這份忌憚比誰都重。
尤其是這次,她有種感覺,宮里肯定有事情,但是她現在還摸不到痕跡,可是她能感覺到明妃最近對秦溪月的態度都有了變化。
她能不小心嗎?
可不能再重蹈覆轍,被秦溪月再算計一回,踩著她風光。
越想,安疏桐越是睡不著,索性坐起身細細思量,她要是有個得用的娘家,何至于想要知道宮外的消息都很難。
安疏桐越想越心煩,索性起來打起簾子走了出去,廊外安安靜靜的,木青跟迎雪不知道去哪里忙了,她擺擺手沒讓小宮女跟上,自己順著平云閣的甬路慢慢走著。
錦萃園順著山勢而建,道路也是崎嶇別致,順著林蔭小道一步一景,等回頭一望山路崎嶇望不到來時路,安疏桐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索性就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歇腳。從這里的樹木林蔭的間隙中,能隱隱望到平云閣,她正準備收回目光,忽然神色一凜,隨即站起身微微一側伸手將樹枝撥到一旁,遠遠地看到秦溪月正在與人說話,只可惜那人的身影被樹木遮擋住,分辨不清是誰。
距離有些遠,安疏桐也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秦溪月就與那人分別,安疏桐沒有動,就看到一名身穿宮裝的女子背著她匆匆離開。
望著那道背影,與秦溪月身邊服侍的宮人對不上,兩人同住一宮,對彼此身邊的人都很熟悉,就算是看不到臉,只看背影也能認出來。
但是這人的背影很陌生。
安疏桐心頭一跳,忙悄悄地松開手,她看到秦溪月正在抬頭打量四方,顯然并不想被人知道此事。
她抬腳避開將身影隱藏起來,透過隱秘的縫隙,看著秦溪月離開,望著她走的方向,應該是往平云閣去。
安疏桐也不再停留,她立刻順著來時路往回走,腳步匆匆,路上岔路口還走錯了路,繞了一小段路才回了平云閣。
等她回去,就看到秦溪月正坐在花樹下喝茶,神色愜意,面帶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一直坐在這里,誰知道她其中還出去過呢。
“安小儀這是出去了?”秦溪月有些驚訝地問道。
安疏桐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屋子里有點悶,就出去走走,哪知道竟是迷了路,這兜兜繞繞的轉了個大圈子才走回來。”
“坐下喝杯茶?”秦溪月笑道。
安疏桐沒有拒絕,笑著走過去,“那就打擾秦婉儀了。”
秦溪月笑著讓人再送上杯盞來,親手給安疏桐斟了茶,笑著說道:“說起來上回來錦萃園還是選秀時,不過那時候也只在知春宮與秋水亭之間走動,其他的地方也是不敢輕易去的。這園子路多又密,一不小心確實容易迷路。”
安疏桐看著秦溪月,神色之間不見任何的異樣,若是不是她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就在方才她出去見了人呢。
這份本事,便是她也不及。
🔒437:拿本宮的雞毛撣子來!
清遙殿這邊,封奕本打算帶著兒子去湖邊走走,沒想到孟九昌這里就來請人了。
封賾不高興,拽著父皇的衣角不撒手。
云昭一看,只得先放下手邊忙著的事情,把兒子抱起來哄道:“父皇有事情要去忙,母妃帶你去玩,你想玩什麼?咱們去湖邊釣魚好不好?”
“釣魚好玩嗎?”
“好玩啊,咱們晚上就用你釣上來的魚做魚湯喝好不好?”
“好。”封賾立刻就高興了,他還沒釣過魚呢。
不知道釣魚怎麼個好玩,想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