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南禎提起這事兒,他能不心虛嗎?
付仕瑛立刻說道:“宋大人,你放心,等湖石進京我一準兒先給你送去。你也知道,南邊雨密路滑,這麼重的石頭這樣的路實在是不敢走,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們帶著危險上路。”
宋南禎聞言點點頭,“這是自然,一路北上路途遙遠,當然要慎之又慎。”
付仕瑛聞言微微松口氣,正要再說夸對方幾句,表達一下自己的友好態度,就聽著宋南禎又說道:“我沒有催付大人的意思,只是聽人說當初大人也是備了一塊給我的,只可惜被陶家先運走了。”
付仕瑛:!
“也不是陶家用,是給固恩候府用的。”付仕瑛的解釋一下,“固恩候府后園子的湖石開裂,早先就給工部打過招呼,事情委實湊巧了。”
“那是,事情有先來后到。”
付仕瑛笑,“我也不過是照例行事罷了。”
反正兩不得罪。
宋南禎本就沒有為難的意思,本意就是帶出陶家,旁敲側擊從付仕瑛這里打聽了些陶家的事情,然后心滿意足地離開。
付仕瑛把人送走了松口氣,文信侯果然是個好相處的人。
宋南禎回了戶部,立刻吩咐身邊的長隨幾句,長隨立刻點頭離開。隨即這才拿起公文繼續做事,沒過半個時辰,左相那邊就讓人來請他過去,宋南禎只得放下手頭的事兒先去見左相。
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喬泰,兩人見了對方都有點意外,喬泰拱拱手,“宋大人,你也是去見左相?”
宋南禎笑呵呵地點點頭,“喬大人也是?”
喬泰點頭。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一人管兵,一人管糧,同時見他們,怕是有大事兒啊。
兩人也不再多言,腳步匆匆往左相那邊去。
另一邊,宋南禎身邊的長隨去見了大夫人,將侯爺交給他的東西遞給大夫人,口中說道:“侯爺說,請大夫人想法子將這個東西給娘娘送進宮,此物十分重要,不能落于別人之手。”
大夫人面色一凝,立刻問道:“侯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長隨搖頭,“侯爺只說讓大夫人盡快做成此事。”
“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侯爺說請他放心就是。”
“是。”
等人離開后,大夫人看著手中的東西,沒有打開而是小心收好,三弟讓她給云昭送進宮,而且要快,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大夫人立刻遞了帖子進宮。
云昭正陪著封賾在玩,聽香雪說大伯母遞了帖子,而且要進宮給她請安,她就知道肯定有事,就準了大夫人進宮。
大夫人已經換好衣裳,得了宮里傳出來的消息就坐上馬車進了宮。
皇帝不在京里,后宮似乎也安靜了很多,便是往來的宮人都垂著頭腳步匆匆。
去年宮里的宮人放出去一大批,今年選秀后又選了一批新的宮人進宮,如今大夫人瞧著個個面生得緊。
她閉緊牙關,一路往瑤華宮去。
宋云昭見了大伯母很是高興,讓封賾叫人。
封賾側頭看著大夫人,還是乖乖地叫了聲,“伯外祖母。”
大夫人見大皇子養得壯壯實實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就說道:“大皇子如今越長倒是跟娘娘小時候有幾分像了。”
封賾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不耐煩聽母妃跟人聊天,沒聽幾句就跑出去了。
宋云昭無奈地說道:“這孩子也不知像誰,一點也不坐不住,跟猴一樣。”
“孩子小的時候都這般,等大一些就穩重了。能跑能跳能吃能喝才是好事,孩子才能養得康健。”大夫人道。
宋云昭笑著道是,她養孩子沒什麼經驗,一是聽于嬤嬤的建議,二是后世也刷過不少養兒小視頻,沒實踐過但是聽起來很有道理,她也試圖這樣養兒子,但時候她發現理論跟實踐那就是一對怨偶,總是互不待見。
養孩子不是別人口中輕飄飄幾句話,確實不太容易。
“大伯母,你忽然進宮,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宋云昭聊了幾句家常就轉入正題。
大夫人正色,將東西拿出來遞過去,“這是你父親讓我給你送進來的。”
宋云昭瞧著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就知道大伯母根本沒打開看過,她拆開來一看是本冊子,隨手翻開掃了一眼,這一看神色就嚴肅起來。
大夫人望著云昭的模樣,心頭也有些擔憂,難道真的有什麼大事?
宋云昭翻看的動作不由得加快,等看到最后臉上的嘲諷已經擋都擋不住了。
難怪,她就說怎麼無緣無故的鬧事兒,原來是固恩候府的手筆,這就是針對她來的。
宋云昭看著大夫人滿面擔憂,就把事情簡單一說,大夫人立刻就怒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宋云昭安撫大伯母幾句,這才說道:“事情肯定不能這樣算了,但是皇上不在京城,我們先收集好證據再說。”
“事關固恩候府,固恩候府背后站著太后娘娘,就怕屆時太后娘娘包庇固恩候府。”
大夫人開口說道。
宋云昭點頭,“是啊,所以得在皇上沒有回京之前,先把陶家這個狗腿子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