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想,我竟是個不知道柴米油鹽的人。”
宋云昭:……
倒也不必如此。
哪家的閨秀成親嫁人之前,也不會理會這些中饋俗務,除非是家里不富裕的人家,孩子才會早早地幫著打理家事。
“外頭的胭脂水粉基本上價格都在二三兩銀子之間,若是還有更好些的,價格會略貴一些,不過也很少有超過十兩銀子的。這樣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賣給大戶人家的。”
王昭容懂了,就是她們這樣的人家,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她們家也用不起了。
“小富之家多是買一兩銀子上下的,再往下百姓家多用幾十錢的,胭脂水粉其實成本不高,但是賣價卻不低,這里頭利潤大得很,是一樁很賺錢的買賣。”
王昭容驚了,“你怎麼知道這些?”
宋云昭當然不能說,早些年她在蔡氏手下活得艱難的時候,也有想法子賺錢的時候,只是她爹發現得快,將她救于水火,故而她沒能做成這樁買賣。
再者說了,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她不能像別的大女主呼風喚雨,但是小本事還是有點的,只是她的成長環境沒給她多少機會。
她覺得,太后為了扶持安疏桐肯定會想盡辦法,這個時候把王昭容緊緊地捆在自己的船上就很必要,人情這個東西太單薄,唯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她現在缺錢,自己能給她補足這個弱點。
🔒346:與皇帝打賭
“婦人妝色,以綿染之。用紫礦上色為上,紅花汁、山石榴花汁次之,還有用染殘紅花滓的,這個成本最低。不過,品質也不好,故而最好不用。”
宋云昭當初是做過功課的,此時侃侃說來,很是有說服力。
“聽起來很簡單。”王昭容恍恍惚惚地說道,所以她一盒胭脂那麼多錢,商家的心真是黑死了。
“也有復雜的,就好比合面脂法,這個要用到牛髓,但是牛髓難得,也可用牛脂,若是牛脂也不可得,空用脂也可。溫酒浸丁香、藿香,用青蒿發色,再用面濾、著瓷、漆盞凝固。若是用來做唇脂,再以熟朱和之,青油裹之即可。”
宋云昭看著王昭容驚訝的神色,繼續說道:“還有用蠟的,將蠟融化后,加入紫草,煮到一定火候,再加入香料甲煎,攪勻之后灌到竹筒中,等冷卻后取出來便是口脂了。”
“好像確實不太難的樣子。”
“所以這生意一定賺錢,昭容有沒有跟我合伙之意?”
“……你要做生意?不合規矩吧?”
“宮規有明確規定不許宮妃做生意?”
“倒也沒有,但是也沒人做啊。”王昭容看著宋云昭就跟看什麼怪物一樣,都做了皇帝的嬪妃了,還要去做生意,這多丟臉啊。
“可你不是缺銀子用嗎?”
一箭穿心!
王昭容摸著心口,是,她缺銀子,非常缺。
“可皇上知道了,會不會降罪?”王昭容最擔心這個問題,能有賺銀子的門路,又不違法,這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那我回頭跟皇上請旨,看看能不能請下來。”
“真的?若是請下來,務必帶我一個,娘娘大恩大德,臣妾沒齒難忘。”王昭容立刻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舒妃側過頭狐疑地看著二人問道。
王昭容猶豫著話能不能說,就聽著宋云昭三言兩語把話說了,還問她們要不要參一股。
舒妃沒興趣,只道:“若是你們真的能做出來,到時候我買一些便是。”
算是捧場了。
做生意,這可不符合她的身份,傳出去豈不是笑死人。
馮云瑾三個人也很意外,倒是最痛快的是陸知雪,“算我一個。”
她早就不想讓家里面接濟她了,但是憑著宮里的月俸不能活得如現在這麼舒服愜意,但是若是能自己賺銀子,也算是給家里減輕點負擔。
陸知雪一開口,韓錦儀跟馮云瑾也點頭應下。
舒妃:……
合著就她一個不摻和?
這不是不合群嗎?
宋云昭還是皇帝的寵妃呢,她都不怕丟人,自己怕什麼?
再說,若是皇上能答應,這就不是奉旨行事嗎?
舒妃很快就勸好了自己,輕咳一聲說道:“既然你們都要參加,那也就算本宮一個,免得你們這小攤子支撐不起來。”
宋云昭笑,“那可真是謝謝舒妃姐姐了,不過,這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若是回頭請不下旨意,你們莫要失望。”
舒妃哼了一聲,“你們別哭鼻子就好,反正本宮是不在乎的。”
后來舒妃捧著白花花的銀子,真香。
“還有一點我得說清楚,真要做的話,咱們就開正經的鋪子,到時候要給朝廷納稅,免得朝堂的官員們不滿,要堵住他們的嘴。”宋云昭心里還是有另一個打算的,如今戶部的窟窿越來越大,她上回還聽封奕發愁,去年雖然打了勝仗,但是北冥今年說不定會卷土重來。
若是再起戰事,國庫的銀子怕是兜不住底。
宋云昭雖然不是學經濟的,但是見慣后世各種經商的招數,她覺得自己能照貓畫虎,看看能不能帶動一下,給國庫增加點稅收。
像是她們做胭脂鋪子,如果做大了,收購牛髓牛脂,紫草,丁香、藿香等物,就容易帶起這一類的產業鏈,一旦形成群體效應,那麼經濟就能滾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