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云瑾看著王昭容道。
王昭容沉默了,她以前一直覺得馮云瑾幾個人很蠢,圍著宋云昭打轉,她又能給她們什麼好處?
宋云昭自己也只是一個昭儀,能給她們的有限。
但是,現在對上馮云瑾的眼神,她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這些人都相信宋云昭能走得更高,故而會全力支持她。
宋云昭看著王昭容,“我請昭容過來喝茶,其實是想與你聯手一回,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不算好,便是這樣也有人不肯放過你,也不肯放過我,要讓我們兩個斗個你死我活想要從中謀利。王昭容也不愿意做別人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吧?”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王昭容定定神開口問道。
“你是說謠言的事情,還是聯手的事情?要是謠言的事情,我壓根不用做什麼,因為說句不客氣的話,王昭容現在對我沒有任何威脅。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對付你?”
這話太過真實,太過不客氣,王昭容的臉色都黑了。
不過,她心里卻微微松口氣,宋云昭的性子說出這樣的話不奇怪。
“至于聯手,我是不想被人這麼算計,這口氣我是咽不下的,我想昭容應該也咽不下去吧?”
王昭容確實不舒服,但是咽不下去她現在也得硬咽下去。
“你想怎麼聯手?”
“只要咱們倆友好往來就足夠了,你說別人想要看我們打起來,但是我們卻成了朋友,那人會不會生氣?目的沒有達成,會不會做別的手段?我們只要引蛇出洞,然后抓住她就好了。”
宋云昭說得太過輕松,王昭容默了。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第一步就很難,不是誰都能像宋云昭這樣主動示好,給別人臺階下。
換成自己的話,王昭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拋不開臉面,丟不掉驕傲。
所以,她只能困在自己的牢籠里,可現在宋云昭主動打開了門,或許她能走出來。
“一定能抓到人?”王昭容看著云昭問道。
“也許能,也許不能,誰知道呢。但是如果不去做,那就一定抓不到。”
王昭容:……
這樣的宋云昭,是她沒見過的。
怎麼有點二賴子的味道。
許是王昭容的神色過于生動,云昭假裝沒看懂,大聲喊著香雪,“把葉子牌拿來,再去請韓貴嬪跟陸嬪過來。”
殿中一下子就熱鬧起來,擺牌桌的,拿葉子牌的,沏茶端點心的,還有宮人端了滿滿一瓷盤的果子進來,上面還掛著水珠,一看就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
每個宮人跟宋云昭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大大的笑容,在宋云昭伸手去拿果子的時候,宮人一個轉身避開,口中還說道:“這是給其他主子吃的果子,泉水中湃過的有點涼,您可不能用,奴婢給您洗好了沒用泉水湃過的果子,馬上就給您端來。”
宋云昭又去抓蜜餞,被另一個宮人挪了地方,“太醫說了,您現在月份越來越大,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奴婢讓膳房做了白玉糕,加了三分糖,一會兒就能出鍋送來了,主子且等一等。”
王昭容看著宋云昭重重的嘆口氣,聽著她恨恨的說道:“等你們到了年紀,我把你們都嫁出去,看你們還管不管我。”
“奴婢們能得主子賜婚,那可是上輩子求來的福氣,您可要說話算話啊,奴婢就等著主子賜婚了。”
整個殿中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人人臉上帶著笑,王昭容看著不自覺的自己也勾起了唇角。
又想想自己這段日子的生活,死氣沉沉,她身邊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越是這樣氣氛越是凝滯,可她掙脫不開來,也就越來越消沉。
所以,皇上喜歡宋云昭,是因為這樣嗎?
在這里真的很開心啊。
腦海中又浮現出宋云昭跟皇上撒嬌的模樣,是啊,若他是個男人,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吧。
誰不愿意開開心心的呢?
她已經沒什麼怕失去的,她父親僥幸撈回一條命,母親為了父親奔走白了雙鬢,又想起嫂子連嫁妝都拿出來,好在哥哥的官職還在,他們家還有希望,她不能這麼頹廢下去。
宋云昭說得對,不能讓害她們的小人得逞。
管她是誰,引不引得出來,你得先動手啊。
王昭容豁然開朗,她一個光腳的,現在還怕穿鞋的嗎?
宋云昭一個穿鞋的都不怕,她怕什麼?
韓錦儀跟陸知雪前后腳到,看到王昭容的時候都驚呆了,倆人眼神亂飛,這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王昭容在跟云昭還有馮云瑾外加一個香雪在打牌?
是她們沒有睡醒嗎?
香雪看到二人立刻讓出位置,云昭也把自己的牌塞到韓錦儀手中,“你們打牌,我來給你們記牌,今兒個看看誰手氣好贏的最多,輸了的請客吃飯。”
倆人恍恍惚惚坐在牌桌前,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284:不辭青山,相隨與共
韓錦儀三人早就打成了熟手,彼此之間默契十足,最后結果自然是王昭容輸了,陸知雪與她是搭子,一臉無奈。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