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心不夠黑。
夠黑的話,就在皇帝面前告他的黑狀!
宋南禎聽著女兒這話眉心一跳,看著她試探地問道:“今日的事情你知道了?”
不會跟她女兒有什麼關系吧?
🔒253: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宋云昭面不改色地胡謅,“聽張總管提了幾句,您知道張總管是皇上身邊的人,消息比較靈通一些。”
宋南禎松口氣,他這個女兒打小不吃虧,便是吃了虧也一定要找回來。
她就怕他因為自己來行宮的事情遷怒曹尚書,雖然他也不喜曹尚書的行為,但是人在屋檐下,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宋云昭保持微笑,她父親什麼都好,就是骨子里有些觀念根深蒂固。
就比如,他爹認定后院的事情男人不好插手,所以她小的時候在后院過得艱難,不是他爹不管而是不知道。
等到后來她會告狀之后,他爹也會保住蔡氏留臉面,所以就算是護著自己,蔡氏摸清楚他的性子后也有恃無恐根本不怕。
等到她再大一些,就敢跳起來跟蔡氏干仗,鬧得后院雞犬不寧,他爹一看摁下葫蘆起來瓢,哪一個也降不住之后,這才反思自己的做法可能真的不太對。
所以對付他爹的老古板腦袋,宋云昭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做了什麼,不然肯定會被他唐僧念經,頭疼。
有底線有原則是好事,很大程度上,這種品質用在官場上,遇到一個明君是他的幸事。
但是,有些時候可能就不是那麼完美,比如后院這種地方,這是講理講規則的地方嗎?
父女倆許久不見,宋南禎打量著女兒,問起她在宮里的生活,宋云昭如實跟他說了一些,尤其是撿著朝堂上有關的事情跟他講。
主要是點出前朝跟后宮息息相關。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插手,她就能安然無恙的。
尤其是這回謝琳瑯與賀蘭韻還有宋葉熙受傷一事,她更是說得仔細明白。
宋南禎沉默許久,這才看著女兒微微嘆口氣,“你大伯母跟我說了此事,季夫人不肯讓謝家上門道謝,歸根究底還是爹爹沒用。”
宋云昭就不開心了,看著父親說道:“季家底蘊深那也是一代代積累,咱們宋家也曾輝煌現在還能奮起直追,不說大堂兄勇奪探花以后前程似錦,便是大伯父與爹爹這麼多年做官也是兢兢業業,勤懇用心,若不是您與大伯父素有官聲,又怎麼會升遷這麼快?”
宋南禎:……
他總覺得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的定位有點不太準,他們家祖上榮耀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想要追談何容易。
正這麼想著,就聽著女兒又說道:“朝堂之上那麼多重臣尸位素餐,如爹爹與大伯父這樣的清官為何不能更進一步?爹,你這想法若是不變,等我生下孩子,若是皇上賞賜爵位,你如何撐得住?”
“什麼?”宋南禎驚呆了,“你莫要胡說八道,你不過是一個昭儀,哪里就能讓家里得一個爵位?切莫亂說,免得招惹禍事。”
宋云昭發現一個盲點,她爹在基層兢兢業業太多年,官場之上的打壓,讓他養成了謹慎的性子,所以遇到事情總以穩為上,但是在眼下這樣的形勢下,宋家不止要穩,還得要更強勢一些。
她眼睛轉了轉,硬的不行決定來軟的,賣慘!
“爹,我也是沒辦法。如今我肚子里懷著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早就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能趁此機會更進一步,站穩腳跟,等其他人誕下皇嗣,以我的家世想要出頭就很難。難道爹爹愿意看著女兒在后宮被人欺辱嗎?”
“那當然不成。”宋南禎皺眉道。
“爹,三妃在宮里為何能如此囂張,還不是有家里撐腰,便是皇上也要給幾分顏面。當年安芳儀與三妃相爭落敗,別人都位份被貶,只有她還能v保住芳儀之位,就是因為定國公為她撐腰。爹,女兒一個人在宮里無依無靠,皇上的寵愛如朝露夕雨頃刻間便可消散,豈能靠得住,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爹爹啊。”
宋南禎聽女兒這樣講,心中越發的愧疚,“都是爹爹沒用,如今還要讓你受委屈。”
“以前受委屈都過去了,但是我以后不想再受委屈,爹爹,你能讓女兒不再受委屈是不是?您也不想您的小外孫在宮里受委屈是不是?女兒的這一片天,只有爹爹撐得起,別人我誰也信不過!”
宋南禎深吸一口氣,望著女兒期盼的目光,狠狠地點點頭,“你放心,爹爹肯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不就是往上爬嗎?
他行得正,坐得直,怎麼就不能往上走了?
他這樣的官總比那些吃民脂民膏之輩強得多。
“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宋云昭拿出帕子擦擦眼角,“女兒跟您的小外孫可就指著爹爹了。”
宋南禎對于高官厚祿并不是很渴望,但是他不能讓女兒失望,她在宮里已經過得這麼艱難,他這個當爹的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宋云昭悄悄打量父親的神色,這打雞血的效果還不錯,心中微微松口氣,她爹就是還有幾分君子之風,做官講究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