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秀就道:“我也沒覺得姚姑娘對我有惡意,而且當時出事時,也是姚姑娘托了我一把,不然我怕是傷得更重。”
永嘉侯夫人看著蠢女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黃鐸看著妹妹,“首先得弄清楚姚姑娘為何一定要約你,畢竟你上次得了風疹,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叫你出去的。”
黃明秀聽哥哥這麼說也是一愣,“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問都不問一句,就跟人家走?”永嘉侯夫人氣道。
“我想出去玩嘛,在屋子里都要悶死了。”黃明秀低聲說道。
“你跟我好好說說,當時姚柔嘉怎麼來請你的?”永嘉侯夫人壓著火氣問道。
黃明秀想了想就說道:“就來問我要不要去山上看人打獵,說是出去透透氣也好,還說王云華也去,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
“還有呢?”
“沒了。”
永嘉侯夫人默了默,這要是有人起了壞心把她賣了,她都要高高興興給人數錢呢。
“你在屋子里好好呆著,這回哪里都不能去了。”永嘉侯夫人道。
黃明秀懨懨的,她胳膊都折了,還能去哪里?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永嘉侯夫人帶著兒子離開,出去后吩咐下人看好姑娘,這才對兒子說道:“你妹妹是個單純的,看不清楚這里頭的貓膩。姚家跟王家一向不怎麼對付,姚柔嘉偏在你妹妹面前提了王云華,她是個蠢得沒聽出來,但是你應該懂。”
黃鐸皺眉,“娘的意思是王姑娘帶著人上山,姚姑娘想要與她打擂臺故而叫上了妹妹?”
“等我查清楚再說。”永嘉侯夫人滿臉怒意,“上次的事情就有王姚兩家的手筆,這次又是她們,這回絕對不能這樣算了。”
黃鐸面色微沉,“兒子這就去查。”
永嘉侯夫人打發兒子走了,自己也重新梳洗過,然后坐上馬車出門直奔鎮北王府在行宮的宅子去。
鎮北王妃一向護短,雖然兩家交情沒多少,但是這回明安縣主受了傷,以王妃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永嘉侯府勢單力薄,但是加上一個鎮北王府呢?
又想起宋昭儀,永嘉侯夫人更加頭疼,前后兩次都是因自家女兒讓宋昭儀不痛快,這個結想要解開,說不得還要拜請鎮北王妃幫忙搭線。
永嘉侯府自然不怕一個宋昭儀,但是能不結仇為什麼還要生怨。
更不要說這一位只要生了,又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宋家都要跟著飛黃騰達,等到那時候宋昭儀羽翼漸豐,自己再想與人和解只怕也沒機會了。
不說永嘉侯夫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波,謝琳瑯回去后把事情跟哥哥一說,謝錦書的臉黑得如鍋底灰一般。
說起來還是謝家這塊招牌不頂用,家里沒個做官的,所以別人才敢輕易對他們下手。
謝琳瑯看著二哥的神色不佳,定定神才說道:“昭儀的意思是咱們要上門致謝,最好是有長輩出面才有誠意,二哥,你說呢?”
“昭儀說得有道理。”謝錦書看著妹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安撫她說道:“你不用怕,這次的事情當哥哥的沒用不能給你討個公道,但是事情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二哥,你不要沖動。”
“我知道。”謝錦書笑了笑,“我立刻寫信給父親與大哥,最好是父親與大哥親自來一趟,若是不能母親與大哥來一趟也好。”
“要等爹娘大哥來,是不是太久了?”
“嗯,所以我會先去拜訪大夫人,懇請大夫人出面帶我前往季家致謝。等爹娘他們到了,咱們家再正式上門為好。”謝錦書之所以提到大哥,是因為大哥是他們家唯一有功名在身的人,如此方顯誠意。
謝錦書急著去寫信,臨走前叮囑妹妹,“最近無事不要出門了,先把傷養一養再說,等上門道謝那日,你要與我們同去。”
謝琳瑯乖巧地答應下來,看著二哥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微微松口氣,一直強壓在心頭的那口氣頓時卸下來,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兩眼發黑,她確實需要好好地養一養。
謝錦書寫了信讓家奴連夜南下,自己又備了厚禮去見宋大夫人,沒想到在宋大夫人不在,而是被福康公主請去說話了。
謝錦書遲疑一下,決定還是等一等,妹妹的事情很重要不能拖。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大夫人回來見到謝錦書很是意外,笑著對他說道:“怎麼不讓人給我送個消息?”
謝錦書笑道:“大夫人被公主請去說話,怎麼好打擾。”
大夫人對謝錦書的印象不錯,知道他為何來,也不為難他就直接說道:“是為了琳瑯的事情過來的吧?”
“是。”謝錦書面上夾著幾分怒火與無奈,最后輕嘆口氣說道:“小侄已經讓家奴連夜送信回宣州,家中長輩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但是,小季大人救命之恩謝家也不敢輕慢,故而小侄厚著臉皮來請大夫人走一趟。”
大夫人看著謝錦書問道:“給你姑姑寫信了嗎?”
謝錦書一愣。
大夫人就猜到謝錦書沒想到這一茬,到底還是年輕,她輕聲與他分說道:“二弟妹是你親姑姑,她是宋家的媳婦,這種時候你姑姑怎麼能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