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婉儀的話,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宮女的腰上,果然見她腰間系著編成桃花狀的絲帶。
宮女的衣裳雖然都是一樣的,但是配飾卻是自己搭配,這種小東西也無人去在意。
沒想到就在這上頭翻了車。
那宮女聞言一把抓住腰間的絲帶,面如死灰,不顧磕腫的額頭,又狠狠的扣頭,口中說道:“娘娘饒命,奴婢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奴婢身不由己,還請娘娘恕罪啊。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婉妃怒道。
“是宋昭儀殿中服侍的宮人來傳話,如今宋昭儀有孕在身,皇上盛寵,奴婢……奴婢不敢不從……”
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宋云昭身上。
宋云昭:……
我屮艸芔茻。
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
為何她還是瓜田中那個被人覬覦陷害的瓜!
婉妃一臉驚愕的望著宋云昭,嘴巴張了張,半晌才說道:“宋昭儀,你可有話要說?”
宋云昭面帶微笑起身,她真的想要做個好人,但是奈何別人不給她機會,非要讓她做妖妃,這能怪她嗎?
🔒221:拖出去,杖斃!
“簡直是胡說八道!”陸知雪氣得直接跳了出來,指著那宮女的鼻子差點破口大罵,“宋昭儀身邊的人為何要構陷黃明秀?想要害人也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分明是你這個賤蹄子被人收買了,故意栽贓陷害。”
宋云昭很意外,沒想到陸知雪會當眾為她辯白,咦,這種感覺很奇怪啊。
韓錦儀也立刻站出來,掃視一眼眾人慢慢說道:“黃六姑娘跟宋昭儀素未謀面,毫無瓜葛,便是她的嫂子與宋昭儀雖然勉強能有些關系,但是當初宋昭儀進京后,與這位永嘉侯府世子少夫人可不曾有過交集,從無交集的人,忽然成了被害人,這著實有點可笑。”
馮云瑾立刻附和,看向那指證的宮人厲聲問道:“你既然說是宋昭儀身邊的人指使你,那你說出是誰,可有證據,總不能憑你一張嘴說是誰就是誰吧?”
“馮小媛何必為難奴婢,奴婢只是這行宮里低賤的小宮人,上面的人吩咐下來,哪里敢不從。我并沒有什麼證據,當初來找我的人給我看了宋昭儀忘憂宮的令牌,故而奴婢不敢有絲毫的懷疑。”
“人證物證俱全,宋昭儀還有什麼想說的?”秦溪月驟然又開口冷聲說道。
宋云昭輕笑一聲,“人證?物證?秦婉儀這證據來得可真是輕巧,上下嘴唇一碰就是鐵證如山,真是妙啊。”
她上前一步,環視眾人,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踩在那宮人的臉頰上,“說起來做了這麼久的寵妃,定了個妖妃的名頭,一沒有陷害宮嬪,二沒有作威作福,讓你們誤解我是個好欺負的人,憑什麼阿貓阿狗幾句話就能給我定個罪名。來人,將這個宮婢拖下去,杖責五十!”
在場所有人的神色全都變了,杖責五十,等于殺人!
秦婉儀神色微變,捏著帕子的手一緊,她沒想到宋云昭真的敢這樣的肆意妄為!
“本宮一向是個和善的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打死你之前,你還有一次開口的機會。”宋云昭漠聲道。
她一直還存著后世的操守,不肯輕易罔顧人命,但是她錯了,這是個吃人的后宮,她的仁善,只會給她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許是宋云昭的臉色過于冷漠,許是她那雙眼睛鋒芒過盛,眾人一時間竟被她氣勢所攝。
這里可是行宮,眾目睽睽之下,宋昭儀居然當眾敢杖殺宮人,這何止是大膽,簡直是膽大包天!
安順立刻帶著人把那宮女拖下去,很快外頭就響起了杖責聲,一下,一下,又一下,在這安靜的殿中聽起來格外分明。
一開始那宮女還大喊冤枉,很快就只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眾人心頭不由跟著一顫。
“宋昭儀,你不要太放肆!”莊妃猛地站起身怒道,“此等行徑,簡直是目無王法,本宮一定上稟太后娘娘,請太后娘娘做主!”
宋云昭面色都不曾變一下,看也不看暴怒的莊妃,外面逐漸沒了聲響,她眼皮微抬,面無表情地開口,“拖進來!”
莊妃:……
眾人:……
囂張!
這是眾人給大名鼎鼎的宋昭儀下的第一個定論,居然敢無視莊妃的話!
殿內一片安靜。
婉妃臉色變來變去,手中的帕子扭成一團,她是該開口還是不該開口?
宋云昭那張臉像是要吃人,她要是開口,萬一像莊妃那樣丟人怎麼辦?
畢竟她雖然是妃位,但是宋云昭肚子里可有皇嗣,還是皇上第一個孩子,現在誰敢輕易動她,要是有個好歹,皇帝怒火之下抄家滅族怎麼辦?
沒看到莊妃被忽視,現在也得咬牙忍著嗎?
舒妃卻坐在那里面色坦然,哎呀,看宋云昭的熱鬧都跟看別人的不一樣,瞧瞧這架勢,不枉她來茶宴走一趟。
這樣的熱鬧不多見,宋云昭這披著羊皮的狼,今兒個這些人只怕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