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日子過得悠閑,趁機跟于嬤嬤討教一些宮中有孕嬪妃侍寢的事宜。
于嬤嬤是宮里的老嬤嬤,在宮里這樣的事情都不算什麼大事,仔仔細細跟昭儀說了一番。
云昭一個沒結過婚沒生過孩子的人,這才知道原來懷孕頭三月跟后三月不宜行房,其他時間還是可以的。
漲了見識。
她現在正好處在最佳時期啊,真是天助她也。
不過,現在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倒也不急于一時。
宋家那邊聯姻的事情不會這麼快有結果,便是信使來回最快也得七八日的功夫,等大伯父的回信到了再說。
至于福康公主……
宋云昭沒想到福康公主來得這麼快,這竟是沒等皇帝宣召就直接帶著孩子直奔行宮。
“端靜郡主這次病得厲害,福康公主救女心切,這才匆忙趕來行宮。”于嬤嬤將打聽來的消息說出,“求見陛下后陛下已經讓太醫去診治了。”
端靜郡主是福康公主的女兒,體弱多病,在這個女兒身上福康公主沒少費了心思。
宋云昭也只能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本來就體弱,又趕上父親病逝,自然就扛不住了。
宋云昭還以為今日也見不到封奕,沒想到午膳時他居然來了,一臉疲色。
宋云昭把人迎進來,讓香雪去膳房多添幾道菜,又打量著皇帝說道:“皇上這幾日沒休息好?怎麼臉色這麼差?”
封奕聽著云昭這話就道:“有幾件急務,熬了些夜,現在已經忙完了,這才得空來見你。”
說著又看著云昭氣色紅潤很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她入了座,道:“這幾日沒什麼事情吧?”
宋云昭就趁機說道:“那日皇上狠狠地為我出了口氣,如今這行宮的宮人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我不敬?我這日子過得舒服著呢。”
封奕聽著云昭只提宮人不提宮嬪與太后,面上一哂,這還是拐著彎地提醒他呢。
膳食送上來得很快,倆人入座用膳。
云昭就趁勢說起了福康公主的事情,“……我也是聽人說才知道端靜郡主身體不好,眼下如何了,沒什麼大礙吧?”
封奕沒想到云昭還關心這個,就跟她說道:“端靜本來就體弱,偏生她父親又病逝,喪事上勞累過度病倒了,又染了風寒高熱數日不退,折騰了七八日才好了些。福康公主覺得當地的郎中醫術不好,便帶著她來了行宮。”
宋云昭腦子里就浮出林妹妹弱柳扶風的模樣,小姑娘怪不容易的。
“那太醫怎麼說?”
“胎里帶出來的弱癥,得仔細養著。這回病來得又快又急又猛,太醫開藥方都要再三斟酌,且再看看吧。”
宋云昭與福康公主素昧平生,聽了這話只惋惜一回那小姑娘命運多舛也就罷了。
用完午膳,二人去了涼亭消暑,湖面微風撲面而來,比在屋子里擺冰盆愜意許多,她現在有孕,也不好一直用冰,故而白日她多是在這里呆著,晚上才會用些冰,也不敢用多了。
封奕瞧著涼亭里擺著的躺椅,“這個東西倒是不錯。”
“坐上去更舒服。”宋云昭將這里的軟塌做了改進,做成后世搖椅的樣式,沒什麼睡意的時候,坐上去搖一搖簡直是催眠神器。
封奕瞧著云昭坐進去,然后用腳尖微微用力,搖椅就搖晃起來,他跟著一試,咦,還挺舒服。
搖椅晃啊晃,封奕還想說什麼都給忘了,不大功夫就睡著了。
云昭讓人拿了薄毯過來給封奕蓋上,她在一旁靜靜地陪著,看著湖光山色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蟬鳴蟲叫,清風徐徐,四周點了驅蟲的香料,夾著湖中的蓮花香,睡夢中都是一片清甜。
香雪幾個人在遠處守著,玉露正在做鞋,隨著主子月份越來越大,腳上穿的鞋子也得比以前寬松一些。
清風在一旁幫著擰線穿線,香雪拿著鞋樣子繡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順腳步匆匆來了。
香雪見到他就壓低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安順忙道:“孟總管來了,要請皇上去前殿。”
說著話,孟九昌后腳就到了。
幾個人可不敢攔著,香雪忙道:“孟總管稍等,奴婢這就去通稟。”
孟九昌點頭,“有勞。”
香雪忙進了亭子,走到主子身邊彎腰開口,“主子,孟總管來了。”
宋云昭睡得迷迷蒙蒙的,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定定神才說道:“誰來了?”
“孟總管。”
孟九昌?
宋云昭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扶著香雪起身,正要叫人,就看到封奕也睜開了眼。
“怎麼了?”
“孟總管來了。”宋云昭道。
封奕起身,那邊孟九昌一見立刻小跑過來,“皇上,鎮北王加急的折子送到了。”
封奕神色一凜,轉頭看著云昭。
云昭立刻說道:“皇上,國事重要。”
封奕點頭,“你接著睡,我先走了。”
封奕惦記著鎮北王的折子,腳步匆匆離開。
云昭哪里還有睡意,索性起身松散松散,順著湖邊慢慢地走著。
香雪在后頭跟著,邊走邊說道:“主子,半個時辰前,福康公主遞了求見太后的牌子,但是太后娘娘以身體不適為由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