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時候太后在盛怒之下,皇帝那邊又逼得緊,她實在是不敢再說什麼,第二天就出了宮,但是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安疏桐此時又慢慢地加了一句,“聽姚嬤嬤說皇上今日也沒有去前殿理事,依舊陪著宋昭儀。宋昭儀能得皇上這麼看重,真是令人羨慕啊。”
秦溪月聽了安疏桐的話,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笑著說道:“安姑娘在宮里呆的時日不長,大概覺得這件事情很意外,但是這對宋昭儀來說很尋常。”
安疏桐知道秦溪月故意這樣說,但是真的很難令人不去難過啊。
這世上的女子,哪一個不希望嫁的夫君能溫柔體貼呢。
倆人話不投機,氣氛就有些詭異起來,只有細雨落在亭檐上的聲音,攪得人心思更是煩悶。
“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秦溪月主動打破沉默,“本來是想去探望宋昭儀,不過眼下怕是不方便打擾,不知道安姑娘可有興趣去我那里坐坐,咱們請幾個人來打葉子牌也好打發時間。”
安疏桐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卻說道:“如果不打擾秦婉儀的話,疏桐自然是樂意的。”
“這有什麼打擾的,不過都是打發時間罷了。”秦溪月起身,笑著把自己的婢女叫來,讓她先回去準備。
安疏桐與秦溪月并肩而行,倆人面上都帶著笑容,似乎之前的不愉快不曾發生過。
“我是第一次來行宮,也不知道到這里能做些什麼。”秦溪月道。
安疏桐知道秦溪月的意思,她跟在太后身邊,太后曾經隨著先帝來行宮避暑,想必是知道能在行宮做什麼的。
“行宮不比宮里規矩嚴謹,這里有溫泉可泡,山下也有草場可騎馬,若是有膽識的也可進山打獵。”說到這里安疏桐笑了笑,“聽說山下還有集市,我聽太后娘娘說也曾有人去過集市的。而且,前來行宮避暑就是為了放松,也會常舉辦宴會,我只是偶爾聽人說的,也不知道對不對,秦婉儀姑且聽聽就是。”
秦溪月來行宮之前自然是打聽過的,但是沒有安疏桐說的這樣仔細。
先帝是個愛享樂的人,所以行宮不能說日日歌舞也差不多,但是皇帝可不一樣,未必會做這樣的事情。
“有安姑娘這話我就放心了,初來行宮總怕失儀。”秦溪月帶著安疏桐進了自己的院子,與她同住的還有董貴人。
董貴人正在廊檐下喝茶,見到二人一起回來很是驚訝,忙起身見禮,又跟安疏桐打過招呼。
“董貴人這會兒可得空,我與安姑娘正想要打葉子牌。”
“那自然是有空的。”董貴人哪有不同意的,“可咱們還缺一人。”
秦溪月就笑道:“那就去問問樊嬪得不得空。”
花楹忙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去。
芳萍早一步回來,此時牌桌都擺好了,笑著請了三人進去。
董貴人眼睛骨碌碌轉,琢磨著大清早的秦婉儀就出了門,還把安姑娘帶了回來,這怎麼看著都覺得奇奇怪怪的。
但是她心里只能想想卻一個字不敢多問,再說宮里頭傳言可不少,尤其是上回安姑娘被送出宮的事情,還有人傳秦婉儀插了一手呢。
現在瞧著也不太像啊。
樊嬪來也很快,四人入座就打起牌了,氣氛頓時就熱鬧了。
消息傳到莊妃那邊的時候,莊妃真是不知道擺出個什麼臉色好。
秦溪月還真是厲害啊,前腳算計了安疏桐,后腳還能跟人親親熱熱的打牌。
“太后娘娘那邊可醒了?”莊妃問道。
胭脂搖搖頭,“奴婢方從那邊過來,太后娘娘還未起身。”
莊妃嗤笑一聲,肯定是被皇帝氣著了,這年紀大了,夜里睡不安穩,早上可不就是起不來身。
幸好,太后沒說讓她們日日請安的規矩,不然這會兒大家都得干等著呢。
“你去問問婉妃得不得空。”
“是。”
很快人就回來了,胭脂回道:“婉妃娘娘昨夜被夜雨驚了風,這會兒正頭疼,太醫給開藥方呢。”
莊妃:……
這個藥罐子。
以前病一病,十回有八回是裝的。
如今倒是有一半是真的了,可見這人不能裝病,時間久了,連上天都以為你就該病著。
真是晦氣。
“娘娘。”云黛快步從外頭進來,將傘遞給小宮女,跺了跺腳這才進了殿,“夫人問您得不得空,想要見見您。”
莊妃一愣,“母親可還有說別的?”
“夫人沒有說,只問了這一句。”云黛忙回道。
莊妃沒想到母親這麼快就要見她,難道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你親自走一趟把夫人帶進來。”莊妃說道。
云黛忙點頭,“奴婢這就去,娘娘,還要跟太后娘娘那邊回一聲嗎?”
莊妃神色一冷,“太后娘娘還未起身,這點小事就不要驚擾太后休息了。”
🔒204:她可不想給人做墊腳石
莊妃雖然處處捧著太后,但是依舊不愿意做太后的馬前卒。
太后是要把安疏桐捧起來,她可不想給人做墊腳石。
王夫人來得很快,見到莊妃上前見禮,“臣婦拜見娘娘。”
莊妃親自把王夫人攙扶起來,“娘,您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