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做什麼了?”
“奴婢得到的消息是李代桃僵。”
婉妃:……
差點被嚇得蹦起來。
“此事當真?”婉妃看著聶嬤嬤問道。
聶嬤嬤搖頭,“奴婢不敢肯定十成十,至少有六成把握。”
婉妃的神色游移不定,略有些淡的唇緊緊抿起來。
孫嬤嬤這會兒也被驚到了,她生怕被人聽了去,謹慎地往四周凝視,眾人都在看歌舞,沒人關注這邊這才松口氣。
“你跟主子說這些做什麼,便是秦婉儀要做什麼,跟主子有什麼關系?”孫嬤嬤道。
聶嬤嬤看她一眼,“秦婉儀若是得逞,對主子自然不是好事。”
舒妃性子尖銳,一般人不敢惹,右相去年差點栽跟頭,轉頭又爬了上來,這樣的本事也不會有嬪妃輕易跟舒妃對上。
斗得過舒妃,斗不過右相。
莊妃跟婉妃旗鼓相當,而且秦婉儀跟莊妃一向走得近,若是莊妃助秦婉儀得寵,三妃中最弱勢的便成了自己的主子。
婉妃就算是平日不太爭搶什麼,但是也絕對不會愿意成為墊底的那個。
婉妃立刻站起身,看著聶嬤嬤,“跟我來。”說完看向孫嬤嬤,“你悄悄地把消息放到舒妃那邊去。”
既然要鬧,她自己是鬧不起來的,只得拉上舒妃。
就舒妃那性子,這事兒肯定不會善了。
太后給安疏桐鋪路,她們能咬著牙忍,誰讓人是太后呢。
但是秦婉儀算什麼東西,就算是背后站著秦太傅,也不能踩了她的臉!
婉妃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了,回頭又看了一眼秦溪月的位置,依舊無人。
婉妃帶著聶嬤嬤往后殿走,走到半路被人攔下了,聶嬤嬤扶著婉妃的胳膊一臉著急的樣子,“我們娘娘身體不適,想要去更衣,這里距離最近,麻煩行個方便。”
聶嬤嬤立刻掏出一錠銀子悄悄塞過去,那宮人面帶遲疑,這銀子有點燙手。
聶嬤嬤一見,“你要是不放心,不如跟著我們一起?”
有太后的人親自跟著,正好做個見證。
而此時,秦溪月正躲在屏風后,殿中寢室榻上躺著一個人,隔著輕薄的紗帳將面容看得七七八八,正是安疏桐。
🔒181:你說氣不氣
秦溪月的呼吸漸漸有些急促,掌心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腦仁一陣陣的刺痛,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快走。
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布下今日這個局,怎麼能走?
是誰在她腦子里說話,是誰想要讓她走?
室內的甜香讓她有些膩,她知道這是歡情香,也知道是太后特意給安疏桐準備的。
她知道只要皇上踏進殿中,配上在前殿飲下的酒,這歡情香的效果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發作。
等到那時候,皇上的神智已經不清楚,她就能替代安疏桐承寵……
她把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她知道這樣會觸怒太后,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去得到皇上的寵愛,她不能再等了。
可是,現在她的腦子突然痛起來,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
她甚至于已經聽到了外頭有腳步聲傳來,她知道應該是皇上到了,但是她的腦子現在亂成一團,腦海中有無數的畫面閃過,針扎般的刺痛讓她幾乎無法保持理智。
秦溪月甚至于在片段的畫面中看到了宋云昭的影子,看到她落選出宮……
怎麼回事?
秦溪月覺得很不對勁,但是說不上哪里不對,本能讓她來不及細細追究,她從偷偷進來的窗子里又爬了出去。
芳萍跟花楹一見嚇了一跳,忙上前接住人。
秦溪月不等她們開口,忍著刺痛道:“回殿中去。”
二人一看這樣子也不敢再問,忙扶著主子順著小路繞到了更衣的凈室,又從凈室穿出去順著原路往回走。
“秦婉儀?”婉妃驚愕地看到來人,一雙眼睛細細地打量她,怎麼回事?
聶嬤嬤不是說秦溪月在后殿中嗎?
秦溪月此時腦海中的刺痛已經消失大半,但是蒼白的臉色卻是一時半會不能恢復的。
見到婉妃的時候,瞳孔一縮,但是很快就定下神,抖著身子說道:“娘娘,嬪妾忽然舊疾發作,腹痛得很。失禮在先,還請娘娘恕罪。”
跟在婉妃后面的聶嬤嬤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難道是于嬤嬤騙了自己?
不會的,這種事情上,于嬤嬤騙自己有什麼好處?
那這是怎麼回事?
婉妃一時沒能轉過彎兒,還沒開口就聽著秦溪月又說道:“娘娘也是來更衣的嗎?嬪妾就不耽擱娘娘的時間了。”
婉妃看著退到一旁的秦溪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秦溪月此刻臉上的蒼白似乎更重了些。
但是,現在婉妃沒能當場抓住人,自然不能無緣無故問罪,抿抿唇就道:“秦婉儀臉色這麼難看,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多謝娘娘。”秦溪月躬身行禮,腳步似是有些踉蹌,花楹忙上前扶住自家主子。
婉妃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又無法找到端倪,不好繼續站在這里,只能跳腳前行。
等婉妃一走,秦溪月的腿一軟,整個身子靠在花楹身上,緩了緩,這才有了些力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