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昌在太極宮忙得直打轉,猛不丁得了傳話都給愣住了。
張茂全這是要做什麼?
本來不太想搭理他,但是又想到張茂全去了忘憂宮當差,不由遲疑了一下。
這管不管都是個坑啊。
🔒179:就挖坑等著她跳呢
忘憂宮里,宋云昭知道張茂全去了壽慈宮之后,神色輕松幾分,看著于嬤嬤說道:“接下來就看嬤嬤的了。”
于嬤嬤點頭,“主子放心,奴婢一定辦好這次的差事。”
秦婉儀多次陷害她們主子,這次能有機會讓她吃個悶虧,自然是不會留手的。
于嬤嬤匆匆而去,宋云昭愜意地拿起了她久違的話本子,好戲即將上場,她只等著吃瓜了。
作為這場大戲中的一員,她的戰場在最后,且不著急呢。
于嬤嬤去了浣衣局,很快就抱著一個包著衣裳的大包袱出來,不一會兒一個小宮女跟了出來,倆人隔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后離開。
等拐過岔路口,走出了花樹遮擋的地段,于嬤嬤與那小宮女一東一西各行其道,很快就消失在復雜的宮道上。
于嬤嬤經過柔福宮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整個人趴在地上。
柔福宮守門的聶嬤嬤一見,遲疑一下還是過來把她扶起來。
畢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婉妃跟宋昭儀雖然走得不親近,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不好視而不見。
于嬤嬤扶著腰站起來,哎喲兩聲,就忙說道:“多謝你啊聶嬤嬤,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不小心就摔個跟頭。”
“于嬤嬤沒事就好,你這是從浣衣局回來?這點小事怎麼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柔福宮看門的聶嬤嬤有些意外地問道。
是真的很驚訝,這種小事,基本上都是各自宮里低等的宮人去做的。
于嬤嬤輕嘆一聲,“昭儀今日身體不適,你也知道我們忘憂宮沒添幾個人,熬藥的熬藥,灑掃的灑掃,個個都忙得團團轉。正好這會兒的空,我就去拿來了,都是給主子當差的,差事不能誤了。”
聶嬤嬤一聽就點點頭,這話有道理,真要是忙起來的,管你地位高低,主子的差事最要緊,她瞧著于嬤嬤扶著腰臉色發白,就輕聲說道:“你這真的沒事?抱著這麼一大包衣裳,我幫你拎過去?”
“那真是太好了。”于嬤嬤扶著腰一臉感激地看著對方將她的包袱拎起來,“說起來咱們在宮里這麼多年了,幸好互相幫襯著,不然這日子真不好過。”
聶嬤嬤看了一眼于嬤嬤,“你現在可是宋昭儀身邊的大管事嬤嬤,要多風光有多風光,這話說得我真是不信。”
于嬤嬤嗤笑一聲,“別人看著咱們風光,難道你以前沒風光過?風光一時有什麼用啊,做宮人的能活到平安出宮才是大本事。”
聶嬤嬤心有戚戚,這話倒是真話,看了一眼于嬤嬤,“你遇到事兒了?”
不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在忘憂宮受委屈了?
宋昭儀那性子,確實一般人也服侍不了。
于嬤嬤欲言又止,滿面糾結。
聶嬤嬤哼了一聲,“不想說就罷了,如今我只是個看門的……”
“你可閉嘴吧,咱們兩宮距離近,你看我什麼時候把你當看門的?再說。以你的本事是你自己愿意當看門的,這能怪誰?”
聶嬤嬤笑了一聲,“我有什麼好說的,說說你遇到什麼事兒了?”
于嬤嬤私下里打量一下,“婉妃娘娘去壽慈宮了嗎?”
聶嬤嬤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本來不想去的,不過莊妃娘娘后來親自走了一趟。”
于嬤嬤嘆口氣,“我剛才在浣衣局聽到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聶嬤嬤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你說。”
不說還拿出來問她,分明就是勾著她要問出來。
這老家伙越來越壞。
“聽說今日太后娘娘要給安姑娘鋪路……”
聶嬤嬤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這都猜到了吧?”
太后娘娘回宮之后一直沒什麼動靜,現在要給安疏桐辦生辰宴,你說沒有打算誰信啊?
想到這里,聶嬤嬤眼珠一轉,看著于嬤嬤問道:“宋昭儀就這麼看著?”
于嬤嬤一臉驚訝,“這不看著還能干什麼?昭儀有孕在身不能侍寢,你又不是不知道。”
聶嬤嬤嗤笑一聲,“這算什麼大事,先帝時貴妃有孕還不是一樣霸著先帝不離身……”
于嬤嬤看她一眼,“你也說了是先帝時,太后娘娘可沒少在那時吃虧。”
聶嬤嬤一凜,是了,太后吃過的虧,肯定不會再讓人在后宮囂張跋扈了。
這麼一想,聶嬤嬤的神色也有些不一樣起來,看著于嬤嬤,“你方才的話還沒說完,接著說。”
于嬤嬤微微側頭,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今日有人橫插一手呢。”
聶嬤嬤一臉迷茫,“橫插一手?”
這是誰不要命了,敢在太后的地盤上摘果子。
“莊妃娘娘?”于嬤嬤試探地問道,想想莊妃這段日子為太后鞍前馬后,必然是有所圖謀啊。
于嬤嬤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今日壽慈宮肯定很熱鬧。
我們家昭儀是沒福氣去看看了,不過,你們家主子可在壽慈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