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后娘娘,娘娘福壽安康。”
眾嬪妃起身行禮。
此時,宋云昭依舊靠著軟枕在看書,神色平靜,姿態悠閑。
忽然,外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石竹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主子,皇上去了壽慈宮。”
宋云昭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啊,跟書中一樣,將手中的書本隨手放在床頭的小幾上,看著石竹道:“照計劃行事吧。”
“是。”石竹立刻點頭應下。
忘憂宮的大門悄悄地打開,安順腳步匆匆地朝著太醫院的方向奔去,很快就請來了一位太醫,太醫進了忘憂宮后,忘憂宮的門又重新關上了。
張茂全最近忙著韓貴嬪身邊那個宮女迎春的事情,今日顏宮正帶著人去取證了,他這里正好無事就回了忘憂宮。
一回來就發現忘憂宮的宮門關上了,心頭一頓,立刻上前敲門。
敲了好幾聲,里頭才傳來聲音問道:“誰?”
“是我。”張茂全揚聲回道。
里頭頓了頓,很快宮門就打開了,守門的內侍帶著笑,“原來是張總管,奴婢以為您在宮正司呢,要知道是您我就早早地打開門候著了。”
張茂全看著他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把門關了?”
內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滿面為難。
張茂全抬腿給了他一腳踢在小肚子上,“說吧,怎麼回事?”
“是昭儀的意思,奴婢只是個聽令的,哪敢問為什麼啊。”內侍一臉為難,“不過,安管事請了太醫來給昭儀請脈。”
張茂全一愣,“今日不是請脈的日子吧?”
“張總管厲害,這您都記著呢,可不是,后日才到日子呢。”
張茂全心頭一咯噔,也不顧上這看門的,立刻抬腳就往里走。
忘憂宮十分安靜,這樣的安靜,讓張茂全反倒是心里越發的不安起來。
剛走到廊檐下,就看到安順正送太醫出門,見到他忙上前行禮。
張茂全只對著安順點點頭,眼睛卻看著太醫,“咱家記得今日不是給昭儀請脈的日子吧?張太醫。”
張太醫可不敢得罪皇帝跟前的管事,看著張茂全就說道:“張總管好記性,微臣是被安管事請來的,宋昭儀有些不太舒服。”
“宋昭儀沒事吧?”張茂全立刻有些緊張地問道。
張太醫微微皺眉,“從脈象上看宋昭儀有些心思郁結,情志不舒、氣機郁滯。”
張總管一聽心里咯噔一聲,這脈象聽著沒什麼致命危險,但是心思郁結,情志不舒,氣機郁滯,這分明就是心情不好憋在心中不得舒展導致的。
宋昭儀不止是心情不好,這都嚴重到從脈象中診斷出來,張茂全心思一轉立刻就想到了今日壽慈宮的生辰宴,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宋昭儀這是給氣的吧?
太后娘娘給侄女辦生辰宴也不是不行,但是非要請陛下過去,而且又是表兄妹,現在宋昭儀有孕在身不能侍寢,用腳底板都能想到太后是什麼意思。
宋昭儀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
張茂全這麼一想就知道宋昭儀這病的根源在哪里了,這是擔心懷孕期間被人搶了寵愛啊。
但是,宋昭儀又不能阻止,畢竟她有孕不能侍寢,難道還要皇上為她守著不成,這不是笑話嗎?
這種事情,就是個傻子都知道不能做,不能說。
所以啊,宋昭儀還能怎麼辦?只能一個人擔心、憂慮、不安了啊。
畢竟當年太后就是有孕之后,被人算計奪了寵愛,從此就被先帝厭棄了,一輩子也沒能再翻身,即便是生下了皇上,也沒有讓太后重奪寵愛。
但是,先帝不缺兒子,可是皇上不一樣啊,宋昭儀肚子里的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這分量還是不一樣的。
再說,張茂全覺得以皇上對宋昭儀的寵愛,可不是先帝對太后的寵那麼不堪一擊。
想到這里,張茂全就覺得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可是他立功的好機會啊。
張茂全送走太醫之后,瞧著于嬤嬤幾個人進去服侍宋昭儀,他眼睛一轉,就抬腳往外走去,走到半路正遇上安順,猶豫一下把人叫住了。
安順聽到張茂全叫他,立刻快步過來,“張總管,您有什麼吩咐?”
張茂全看著安順問道:“昭儀這樣子多久了?”
安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笑容都僵了幾分,“張總管,您說什麼呢,昭儀這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張茂全哼了一聲,“喲,膽子倒是大了,連我都敢騙了,說實話!”
安順苦著臉,“不是我不說,是昭儀不許說啊,我哪敢違令。”
🔒178:這管不管都是個坑啊
“安順,太醫的話你知道了吧?難道你就愿意看著宋昭儀這樣下去?”張茂全輕笑一聲,“當奴才的有時候得機靈一點,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是不是?”
安順一臉苦色,眉心都要擰成一團,眼睛里帶著掙扎之意,隨即咬咬牙,道:“便是主子要怪我我也認了,張總管說得對,這事兒不能再瞞著了。”
張茂全做出傾聽的架勢,沒有開口催促。
安順嘆口氣,“早前幾日,就有人說皇上如今來忘憂宮的次數越來越少,說昭儀有了身孕不能侍寢,怕是皇上要寵幸別的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