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冷笑一聲,“安家倒是想的美,還想聯姻。就固恩候府的那一群酒囊飯袋,整日不思上進,游手好閑,又被皇上厭惡,我們家的姑娘嫁過去能有什麼好日子?”
胭脂聞言眉頭也皺起來,“可是,娘娘若是不答應,那太后那邊只怕對您不滿,這以后可怎麼辦?”
莊妃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只道:“這一步看一步吧,安疏桐想要留宮就得有人幫,太后娘娘這個時候就算是對我有不滿也不會拿出來說的。再說,就眼下太后與皇上之間生疏的關系,若不是本宮處處捧著太后,太后娘娘的日子能有這麼舒心榮耀?”
這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若是太后非要摁著她家低一頭,她也不是泥捏的。
胭脂聽到這話輕聲說道:“太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生母,母子之間的關系便是眼下有些冷淡,但是以后也不好說,娘娘還是要給自己留條路才是。”
莊妃不置可否,看著胭脂問道:“最近武信侯府那邊如何?”
提起這個胭脂就立刻說道:“武信侯府那邊鬧得也厲害,但是宋清菡這回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上回鬧得要和離,回了宋家呆了幾日,也不知道宋家怎麼教的,回了侯府之后倒是安分了很多。”
莊妃眉心緊皺,“那個煙柳怎麼這麼沒用?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煙柳倒是故意挑釁,但是宋清菡如今連她請安的規矩都給撤了,只讓她好好養胎,而且聽說宋清菡請了佛像進府,特意在院子里建了個小佛堂,沒事就進去念經禮佛,您說她是正室夫人,門一關,令一下,煙柳不過是個通房,見不到人有招也使不出來。”
莊妃氣得心口直顫,“沒用的東西,她見不到人,難道徐安行也見不到人?宋清菡不見通房難道也不見丈夫?”
胭脂頓了一下,這才說了一句,“據說是宋清菡對丈夫失望至極,確實連丈夫的面也不見。”
莊妃:……
這宋家姐妹沒一個省心的!
🔒165:扒著姑娘吸血呢
壽慈宮里,安疏桐服侍太后入睡之后,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木青忙迎上去,“姑娘,快歇歇吧。我給您端碗茶來,先潤潤口。”
安疏桐微微頷首,靠著軟枕坐在臨窗的大榻上,夜色烏黑,只有幾盞宮燈在風中發出些微的光芒。
迎雪手中拿著一封信過來,“姑娘,老爺的信。”
安疏桐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還是伸手接過去,隨意的拆開,打開一看嗤笑一聲,隨手揉成一團扔給迎雪,“燒了吧。”
迎雪轉身將信湊在燈前點燃,然后扔在陶盆中燒成灰燼。
“姑娘,只怕您還得寫封回信。”迎雪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們家姑娘真的是太難了,府里的幾位姑娘都以為姑娘跟在太后身邊風光自在享清福,卻不知道姑娘有多辛苦,這日子過的是膽戰心驚。
安疏桐看著迎雪,“寫了又怎麼樣,不過是些車轱轆話,說來說去的沒什麼意思。”
“您要不寫,老爺一封信送到太后娘娘那邊,這又是您的不是了。”木青端著茶進來,聽到這話忙勸了一句。
安疏桐接過茶喝了小半盞才停下,嗓子里才覺得舒服了些,冷笑一聲道:“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自己,還能顧得上他們?”
家里頭給她寫信,就是催著她趕緊想辦法爬龍榻當嬪妃,好給家里爭榮耀。
太后娘娘一把年紀了,跟皇上的關系不算是很親近,這讓家里人覺得只指著太后不行,所以就催著她想辦法得寵,以為她做了皇上的人,家里頭前有太后后有她就能安穩了。
“姑娘,可要是府里對您不滿可怎麼辦?”木青很是擔憂,皇上的嬪妃不是那麼好做的,這后宮多少美人,個頂個的都在那里晾著呢。
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眼睛里就只有一個宋昭儀,她們沒跟著太后娘娘回宮前,不知道宋昭儀得寵是個什麼架勢,回宮后也是不巧正趕上宋昭儀懷孕,而且皇上朝務繁忙,平素壓根就不進后宮。
所以她們也想不出皇上寵宋昭儀到底有多寵著,不過只瞧著皇上進后宮給太后娘娘請過安后就直接去忘憂宮,而且有時候皇上只去忘憂宮都不來壽慈宮,她們也能猜到幾分。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家姑娘能得什麼好?
太后娘娘的打算她們是知道的,自己家的姑娘自己心疼,木青其實打心里并不贊同姑娘留在宮里,倒不如太后娘娘看在姑娘盡心盡力服侍這麼久的情分上,給她們家姑娘指一門好親事呢。
但是這話木青不敢說,只能壓在心里,瞧著姑娘每日回來愁眉不展,她就跟著難過。
“不滿就不滿唄,反正姑娘也不指著他們過日子。”迎雪憤憤地說道,府里頭的那些人又有幾個能靠得住的,個個都想扒著姑娘吸血呢。
安疏桐聽著她們的話,知道她們護著她,神色緩了緩,“你們兩個也別吵了,吵得我腦仁疼。”
木青跟迎雪這才閉了嘴,迎雪跟木青對視一眼,又看著姑娘輕聲說道:“姑娘,莊妃娘娘非要給您過生辰,奴婢看著就沒安好心,難道真的由著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