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昭淺淺一笑,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反而又說起莊妃的事情,“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錦儀也好,如果真的要辦生辰宴我是不會去的,但是你們要格外當心。如今你們與我走的親近些,別人不好直接對我下手,怕是會盯上你們。”
馮云瑾聽著宋昭儀沒提起陸嬪,就知道昭儀可能也會猜著陸嬪不會去,就點頭說道:“昭儀放心,我跟錦儀都會小心的。”
說完正事,馮云瑾也就不再打擾宋云昭休息起身告辭。
出了忘憂宮,馮云瑾順著宮道前行,不想正碰上難得出來走動的婉妃,只能上前行禮,“嬪妾見過婉妃娘娘。”
早就聽聞婉妃一直在養病,多數人都以為是托詞,畢竟這位婉妃娘娘一年中倒有半年都是在養病的,習以為常也就不當回事了。
但是現在瞧著婉妃這神色,馮云瑾心頭梗了一下,烈日之下,婉妃的臉色白中透著青,整個人比以前更加消瘦,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讓她嚇得心口一跳。
婉妃側過頭,打量一下,這才說道:“原來是馮小媛,你這是從忘憂宮來?”
🔒164:宋家姐妹沒一個省心的
馮云瑾腦子轉得飛快,但是自己去忘憂宮的事情只要一查就清楚,于是就點頭謹慎地回了一句,“是。”
“起來吧。”婉妃也沒再看馮云瑾,“宋昭儀身體如何?”
馮云瑾徐徐起身思量著慢慢開口,“嬪妾眼拙,也看不出什麼,不過看著昭儀的神色有些憔悴。”
哪個懷孕的是容易的,有點憔悴很正常,但是更多的馮云瑾就不能說了,畢竟婉妃對宋昭儀不怎麼友善。
婉妃瞧著馮云瑾謹慎又小心的樣子也覺得沒趣,“本宮要走一走,馮小媛無事就退下吧。”
馮云瑾微微松口氣,“娘娘慢走,嬪妾告退。”
婉妃也沒搭理馮云瑾,扶著孫嬤嬤的手繼續前行。
走了十幾步,孫嬤嬤這才輕聲開口,“娘娘,您不用在意這些事情,莊妃娘娘如今往壽慈宮走得很是勤快,您且等著看吧。”
婉妃輕咳一聲,即便是在烈日之下,只覺得手腳依舊微微發涼,聽了孫嬤嬤的話也沒什麼反應,目光望著前方有些松散無焦。
孫嬤嬤瞧著心中就有些不好,自打知道宋昭儀有孕之后,娘娘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了,一場小病反反復復拖延了幾個月。
以前皇上還會關心娘娘,每次娘娘生病,都會親自過來探望,但是這次皇上卻沒有來,甚至都沒問一句,娘娘怎麼能不傷心。
“你之前跟我說莊妃要給那位安姑娘慶祝生辰?”
孫嬤嬤點點頭,“是啊,外頭是這麼傳的,但是昭陽宮那邊還沒有正式對外說此事。不過,以奴婢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娘娘還是要早做打算。”
“若是莊妃辦宴,嬤嬤以本宮的名義送一份厚禮過去。”
“娘娘?”
婉妃擺擺手,“就這麼做。”
孫嬤嬤心里嘆口氣,也不敢再勸什麼,“是,奴婢記住了。”
婉妃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側頭看向忘憂宮的方向,高大的宮殿半掩在茂密的花木下,柔福宮跟忘憂宮相距最近,但是境遇卻天地之別。
婉妃喉頭涌上一股癢意,不由得咳嗽起來,孫嬤嬤忙帶著人上前扶著往回走,口中嚷著讓人去請太醫。
往來宮人瞧著這個陣勢忙不迭地躲開去,生怕撞上去被遷怒。
距離這麼近,宋云昭很難不知道隔壁的動靜,問了香雪幾句,這才說道:“我一直以為婉妃是裝病,沒想到是真的病了。”
香雪就道:“婉妃娘娘以前也是常病的,每次一病皇上總是要去探望的。”
宋云昭聽著香雪這麼說不奇怪,書中就是這麼寫的,婉妃的高冷才女人設就是伴隨著身體孱弱才更有意境。
所以,她才意外婉妃居然真的病了,她一直被書中所寫誤導,以為她是裝病。
就算是知道婉妃病了,宋云昭也沒有過去探望的意思,她跟婉妃之間的關系一向不好,倆人之間也是有齷齪的。
“以后避著些柔福宮。”宋云昭道。
像這種才女,她還是避著些,也不是惹不起,而是相當麻煩。
“是,主子放心吧。”香雪忙應下來。
這事兒問過了,宋云昭也沒放在心上,皇帝又開始忙軍演之后的善后事宜,輕易不進后宮。
這一點宋云昭高興,畢竟她有孕在身,皇帝要是進了后宮還在忘憂宮留宿,以太后為首的人肯定會拿這件事情做筏子。
倒不如現在皇帝忙起來,去卷朝臣,無暇進后宮,你好我好大家好。
宋云昭雖然知道書中皇帝有潔癖,不會去動后宮現有的他不好掌控的朝臣之女,但是鑒于太后與書中人設出現了不匹配的情況,智商蹭蹭拔高,這讓她應對起來就增加了不少難度。
所以,她也不能肯定,皇帝會不會發生什麼改變。
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原狀對她無異于是最好的。
昭陽宮里,莊妃正在看家信,面上神色起伏不定,半晌才把信揉成一團擲到一旁。
胭脂一見,不由有些擔心起來,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娘娘,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