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得跟她爹好好說說,可不能輕易摻和皇帝跟兩相的事情。
韓錦儀也沒有久呆,與宋云昭閑聊一會兒就起身告辭,宋云昭送她到殿門口這才折回身來。
于嬤嬤這才上前說道:“主子,奴婢讓人去看了,壽慈宮那邊六尚局已經開始動手修葺了。”
宋云昭笑,“這回動作倒是快得很。”
“不快也不行,陛下的旨意他們就算是心里不舒服,可也不敢在這樣的事情上做手腳。”于嬤嬤也笑著說道。
“大概得修幾天?”宋云昭又問道。
于嬤嬤搖搖頭,“這個奴婢沒有問,不過按照六尚局以前的速度,怎麼也得五六天。”
“那這個速度可不快,太后娘娘回宮的日子不會太遠,他們修這麼久,那殿中的事宜又得拖到什麼時候?”
檐角塌了好大一塊,不只是外面修復,殿中也得修復,修復之后還要刷墻布置熏香,這些都需要時間。
“這就要看六尚局那邊怎麼周全了,不過顏宮正這人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想來有辦法的。”于嬤嬤道。
宋云昭知道真正的歷史上,六尚局與宮正司的關系與書中不一樣,書中宮正司統領六尚局,而歷史上是六尚一司各司其職。
現在嘛,作者寫成大雜燴了,不管是宮正司還是六尚局都成一體了。
想起宮正顏瑜,宋云昭當初見她時就覺得此人不好相與的人,不只是能屈能伸,而是做事有她自己的一套體系,這樣的人很難會被外界影響,別人也難以輕易撼動她的地位。
不過,眼下她跟顏瑜既沒有利益往來,也沒有私人爭端,勉強算是和平相處,至于以后如何,得走著看了。
“舒妃娘娘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也是奇了,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翠微宮居然安穩如山,一動不動。”于嬤嬤笑著說道。
宋云昭樂了,“去年舒妃可沒少吃了虧,這是學聰明了。而且事關太后,舒妃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主子說的是。”于嬤嬤笑著點頭,“那壽慈宮那邊的事情還要盯著嗎?”
“把人撤回來不用盯著了。”宋云昭搖搖頭,“如今舒妃袖手不理,婉妃跟秦婉儀都病了,只剩下一個莊妃,想來壽慈宮那邊的事情,莊妃必然不會假手她人。”
想要借太后的手壓制她,莊妃肯定不會對壽慈宮的事情不管不問,現在受的累都是將來在太后面前邀的功。
于嬤嬤聞言臉色也不太好看,輕聲說道:“莊妃娘娘這是針對主子來的啊。”
宋云昭淺淺一笑,“也沒什麼怕的,莊妃如意算盤打得響,但是能不能得償所愿可不一定如她所想。”
就太后那種性子,可不是誰能輕易說動收買的,這種人永遠以利益為上,今日對著人笑,明日就能下刀。
跟這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壽慈宮的事情果然在前朝引起了不少的爭端,好在皇帝決斷下得快,下旨親自接太后回宮,皇帝親自前往行宮,左右二相還能說什麼?
皇帝出行的前一晚來忘憂宮過夜,兩人也沒做什麼,她能感覺到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在壓抑著些什麼。
她能理解,每次她見蔡氏也是這種心情,甩不掉掙不脫還是時時刻刻與她斗,長年累月如此,那種煩躁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那天一早,宋云昭起身送封奕離開,離開前,她伸手抱了抱他,“我等皇上回來。”
她現在還記得皇帝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那一刻的他有點陌生。
皇帝一走,后宮的氣氛也能感覺到有些不一樣了,養病的秦溪月已經病愈,這兩日總是在后宮串門子,如此勤快真是令云昭佩服。
婉妃不一樣,病還未痊愈,柔福宮宮門緊閉,一副萬事不理的姿態。
倒是莊妃格外的活躍,不止盯著壽慈宮的修繕,還設了個茶宴請后宮諸人前往喝茶,云昭以身體不適拒了。
舒妃也沒前去,婉妃養病,陸知雪連個借口都沒找,只說是對茶無甚喜好,不擾了莊妃雅興。韓錦儀跟馮云瑾不像是陸知雪的性子這麼尖銳,倆人不好拒絕,只能赴宴。
等第二天,韓錦儀跟馮云瑾就來了忘憂宮,聽倆人一說,宋云昭才知道莊妃設宴為的是給太后娘娘接風洗塵一事。
“皇上并未有旨意下來,莊妃娘娘倒是賢淑得很,不愧是后宮第一賢德人。”
宋云昭看著韓錦儀,大概是真的被氣到了,以她的性子能說出這話可不容易。
馮云謹在一旁補了幾句,“婕妤有所不知,莊妃娘娘這個接風宴是想要各宮湊些銀子出來,不只是要擺宴席,還想給太后娘娘準備一件見面禮。”
宋云昭:……
不愧是莊妃!
“你們都答應了?”宋云昭看著二人問道。
韓錦儀嗤笑一聲,“張口就要一人出一百兩,這可真是好賢惠啊。”
宋云昭也給驚到了,“一百兩?”
妃位每年的俸祿是三百兩,貴嬪每年是兩百兩,貴人一年的俸祿才一百兩,更不要說位份更低的,像是美人才人充衣等人,一年也不過五十兩三十兩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