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偏心到讓宋婕妤不想在宮宴上見到生母,這里頭的矛盾之深,只能眾人自己去想了。
“舒妃娘娘到!”
“莊妃娘娘到!”
“婉妃娘娘到!”
隨著宮人的通傳,殿中說笑聲立刻停了下來,諸人齊齊整理衣裝上前見禮。
三妃在前,宋云昭等人隨后進入殿中,清華殿中燒著地龍,暖意融融,將她一身寒意驅散,上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臣妾拜見舒妃娘娘,莊妃娘娘,婉妃娘娘。”
“諸位夫人請起,無須多禮,入座吧。”舒妃滿面笑容開口說道。
以前三妃也是舒妃萬事領先,后來她封號被廢于三妃中居于末位,但是她運氣好年宴前又恢復了封號,她自然是當仁不讓再次坐在了領頭的位置上。
至于莊妃跟婉妃怎麼想,舒妃可不在乎。
眾人落座之后,宋云昭并未去看眾人,已經能察覺到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能理解,畢竟是皇帝的寵妃,誰不想看一眼她長成什麼樣子,能把皇帝迷成這樣。
她穩如泰山坐在那里,神色間毫無波瀾,看上去十分鎮定。
再加上她今日特意挑選的妝容跟華服,不少夫人看過之后會覺得宋婕妤這幅樣子跟她們想象的很有出入啊。
以為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妖精,結果居然不是,宋婕妤雖然長得明艷了些,但是氣質很是正派,絕非那些妖嬈不能見人以色侍人的女子能比的。
若是宋云昭知道眾人心中如何想,怕是要當場掀桌。
她好好一個良家女子,怎麼就成那些妖嬈玩意兒了?
🔒131:陰陽怪氣誰還學不會
舒妃今日裝扮盡顯她的本性,十分華貴高傲,尤其是發間那只三尾鳳簪展翅欲飛,更添幾分聲勢。
莊妃比舒妃要低調一些,至少發間的鳳簪不像是舒妃那般嵌滿了紅寶石,只是在眼睛與尾翼上點綴一番。
婉妃與二人又不同,她并沒有戴鳳簪,而是插了一支流蘇金簪,鳳口吐穗,細細的金鏈垂在耳際,別有一番美麗。
宋云昭與她們三人自然不能相比,婕妤的份例可比妃位差多了,而且像是鳳簪這種東西,她都沒資格戴。
不過,云昭也不在乎這些,她神色安然的坐在那里,聽著三妃與眾位夫人說話。
鎮北王妃的位置很是靠前,她雖是王妃,但是在宮宴上也并不張揚主動,如此刻的宋云昭一般安靜。
她一直聽女兒說起宋婕妤,其實對她好奇已久,尤其是在知春宮時發生的事情,讓鎮北王妃對這個宋婕妤刮目相看,等到后來女兒與季云廷的婚事,她真是苦口婆心勸說良久,她還是愿意與他定親,結果定親之后又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真是恨不能撕了季云廷的心都有。
哪想到宋婕妤勸了幾句,女兒居然愿意放手了,鎮北王妃在這件事情上是真的感激宋婕妤。
現在,她仔細觀察這位成名在外的宋婕妤,既不是女兒口中那個遇事不平拍案而起的模樣,也沒有身為寵妃不可一世的跋扈模樣,跟傳言真是截然相反,這倒是有點意思。
鎮北王妃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垂眸,如今的皇帝已經不是五年前的皇帝,今日進宮前王爺叮囑她,入宮后少言謹行,再加上她的侄兒娶了婕妤的堂姐,有這層關系在,她如今在婕妤面前反倒是更不好上前攀談,免得落入有心人眼中。
這樣的宮宴人人都說吉祥話,沒有誰不長眼地說敗興致的話題,不知是誰說起了上元燈節,眾人便開心地議論起來。
上元燈節,自本朝來就有與民同樂之意,太祖開國后第一個上元節便是與百姓共賞燈,從那后這規矩就無形中定下來。
每個皇帝的行事作風不同,有喜歡臣民簇擁的,有喜歡低調不張揚的,也有喜歡微服出訪的。
本朝的皇帝就是那個喜歡微服的,反正登基五年來,就沒人能在上元節見到皇帝御駕出巡的,全民都在找皇帝在哪兒。
所以今年的上元節,大家自然又提起這事兒,想要知道皇上今年還繼續微服嗎?
這個話題聽起來熱鬧,其實一點也不友好。
三妃沒一個跟著皇帝微服過上元節,其他嬪妃自然想都不要想。
這不是今年橫空殺出來個宋婕妤,眾人的心思自然就活泛了,話里話外的就把宋云昭架了起來。
宋云昭:……
她招誰惹誰了,就安靜當壁畫,都能燒到她身上來?
宋云昭微微抬眼看向舒妃的方向。
舒妃立刻撇開眼神,看什麼看,看我也沒用,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她還想著難得能看宋云昭的熱鬧,這好不容易有機會,不看才傻,她不上前踩一腳,都是看在兩人合作的份上腳下留情了。
莊妃跟婉妃這回默契滿分,輕輕松松地就把宋云昭送到熱鍋上。
大夫人眉頭微皺,這個場合也沒她說話的地兒,只能有些擔憂地看著云昭,希望她應對得體,別被人抓了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