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月瞧著陸知雪移開目光,微微蹙眉,沒想到她氣性這麼大,也沒想到今日她居然會跟宋云昭坐到一塊說話,事情比她想的還要棘手。
“莊妃娘娘到!婉妃娘娘到!盧妃娘娘到!”
三妃一到,眾人起身相迎。
莊妃笑著說道:“諸位妹妹不用多禮,都坐下吧。”
宋云昭起身落座,她就看到安芳儀也直接坐下了。
“喲,這是誰擺的花?”莊妃坐下后就笑著說道。
秦溪月就起身回道:“回娘娘的話,是陳貴姬想出來的主意,嬪妾等人也覺得插花是個有趣的事情,就跟著大家一起做了。”
陳貴姬聞言忙起身應是,面上帶著開心的笑容。能在三妃面前露個臉也好,就這樣在后宮沉著,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這個主意不錯,花也插得不錯。”莊妃笑著贊了一句。
婉妃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瞧著莊妃那裝模作樣的笑容,哼了一聲,就直接說道:“本宮今日鼻子有些不舒服,來人,把花撤了吧。”
陳貴姬臉上的笑容一僵,就有些局促不安起來,生怕婉妃遷怒于她,忙開口說道:“嬪妾不知娘娘今日身體不適,還請娘娘恕罪。”
莊妃就道:“不知者無罪,婉妃又不是那種氣量狹窄的人,怎麼會遷怒你。”
婉妃被這話給堵得上不來下不去,看著莊妃嘲諷一句,“莊妃好大度。”
莊妃淺淺一笑,“婉妃過獎。”
盧妃在一旁看著就差翻白眼了,論裝模作樣,滿宮里也沒人比得上莊妃。
宋云昭瞧著三妃之間的涌動,心里琢磨著這可比書中直接開撕含蓄多了,想來是因為自己家世不如秦溪月,所以三妃對著她是沒有那種很明顯的危機感,所以做事情還留了幾分體面的。
盧妃的眼睛一直盯著宋云昭,因為御膳房的事情,她現在看著宋云昭就頭疼。
眼瞅著后宮的嬪妃都全了,但是皇帝還未到,眾人的心思就有些神思不屬起來,韓錦儀跟陸知雪在三妃來時就回了自己的座位,陸知雪跟秦溪月的位置緊挨著,這可真是孽緣。
宋云昭早上時還聽皇帝親口說晚宴會來,現在還不見人,估摸著可能事情比較忙,她也沒放在心上。
正這樣想著,就聽著婉妃看著她問道:“宋婕妤,你可知陛下什麼時辰過來?”
宋云昭抬頭看著婉妃,這人真是時時刻刻給她找不自在,這種事情問她做什麼,要問也是讓人去太極宮問啊。
“臣妾不知。”宋云昭直接四個字懟回去。
“你怎麼會不知道?昨晚陛下可是在忘憂宮留宿。”
“娘娘真是愛開玩笑,皇上在忘憂宮只是留宿,又怎麼會跟臣妾說這些瑣事。”宋云昭知道婉妃就是故意皇帝留宿忘憂宮的事情,這是想讓眾人對她不滿,問她皇帝的事情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好了,婉妃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宋婕妤不用放在心上。本宮看著還是讓人去太極宮問問。”
婉妃不答話,沉著臉不語。
盧妃更是三緘其口,一點也不捧場。
莊妃唱獨角戲分外艱難,憋著火吩咐人去太極宮。
殿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宋云昭無所謂,就是干坐著很累人。
莊妃掃了眾人一眼,最后讓舞姬前來獻舞帶動氣氛,大過節喪著一張臉,皇上來了肯定會認為她們做得不到位。
婉妃跟盧妃一向是任性慣了,皇帝肯定不會責怪她們,那背鍋的只有她。
司樂局準備的歌舞十分歡快,殿中瞬間就熱鬧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七夕宴上的事情,今日的舞姬穿得格外的嚴實,不要說露腰,便是胳膊都沒露出分毫來。
不過廣袖長裙翩翩起舞,也別有一番韻味。
很快前往太極宮的人就回來了,快步走到三妃跟前,開口回道:“娘娘,陛下說朝務繁忙不過來了。”
宋云昭聞言眉心微微皺起,不過來了?
皇帝明明早上說要來的,現在不過來,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不要說三妃,其他的宮嬪臉上都帶著失望之色,平日想要見皇帝本就不容易,過個節才有在御前露面的機會,結果今日中秋節皇上都不來了。
陳貴姬臉上的失望壓都壓不住,她這些日子為了插花費盡心思,就想著今日能在陛下面前露個臉,結果呢?
三妃神色各異,婉妃簡直是毫不遮掩直接就起身走了,盧妃也掛著御膳房的事情,緊隨婉妃離開。
莊妃:……
一個個的都拆臺,她可真是太難了。
莊妃不走,其他人也不敢走,不過安芳儀跟宋云昭也是例外。
安芳儀以身體不適告辭,宋云昭連個借口都沒找,就直接告退。
莊妃臉上的笑容徹底沉了下來,不過最終沒攔著二人。
宋云昭離開前,眼尾掃過秦溪月,就見她眉心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顯然今日的事情也出乎她的意外。
宋云昭直接回了忘憂宮,這好半天的梳妝打扮都白費了,將華麗的衣裳跟沉重的發髻都卸下來,又換了輕便的衫裙,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又想起自己讓人做的月餅,把安順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