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把御膳房架到了火上烤,他這里當真是里外不是人。
且不說御膳房管事的煎熬,宋云昭在忘憂宮梳妝備晚宴,特意挑了一件妃紅的宮裝,束了緙絲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肢彰顯的一覽無余。
宋云昭對著鏡子看了看,琢磨著盧妃看到她的腰大概表情相當精彩。
金釵玉鬢,美人嬌艷,紅唇一點,艷色無雙。
宋云昭很滿意,這回沒有等著皇帝一起前往清華殿,而是提前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清華殿一回生二回熟,宋云昭還未入殿,就聽到了殿中的歡聲笑語,應該是后宮諸人正在插花。
隨著宮人一聲唱和,宋云昭進了殿中,其他嬪妃立刻齊齊上前見禮。
宋云昭瞧著除了三妃人都全了,果然是熱鬧啊。
“諸位不用多禮,都起來吧。”宋云昭笑著進了殿,也不去管別人看她的目光,自顧自的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著宋婕妤這架勢,眾人還以為她要過來湊趣,哪知道竟是躲得遠遠的。
大約是宋云昭這舉動過于明顯,其他人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
宋云昭掃了眾人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忙你們的,我對插花一竅不通,就不過去幫倒忙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最后落在秦溪月跟陳貴姬身上,這二人一個是首先擺弄插花的人,一個是幫著陳貴姬吆喝的人,自然是以她們為主。
陳貴姬也看了秦貴嬪一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對上宋婕妤心里發憷。
秦溪月與陳貴姬對視一眼,笑著說道:“大家聽婕妤的話,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婕妤這樣說自然不會責怪大家失禮。”
眾人聞言這才三三兩兩散了,安芳儀面無表情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顯然沒有再與眾人插花之意。
安芳儀的座位就在宋云昭對面,兩人隔著過道,也沒有交談的意思。
宋云昭一直記得剛進宮時安芳儀為難甄美人的事情,早就懷疑安芳儀與秦溪月有什麼關聯,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也不可能主動與對方搭訕,這萬一要是個坑,還是她自己踩上去的,還不得嘔死。
韓錦儀坐在宋云昭身邊,輕聲說道:“你可來了,你一來我也能解脫了,我都說了不與她們一起,還非要讓我摻和。”
宋云昭知道有秦溪月這個貴嬪在,韓錦儀位份不如她,自然不能與她硬扛,“早知道這樣,我就叫著你一起來了。”
“可不是。”韓錦儀嘀咕一句,“下回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可要避著點。你看這些人摘了這麼多的花,也不知道那御花園給薅禿了沒有。”
宋云昭差點就被逗樂了,“禿了也沒關系,花匠肯定會換上新的。”
韓錦儀一想也對,輕嘆道:“也不知道多少銀子花出去。”
宋云昭微微頷首,“是啊。”
就像是她的忘憂宮每日也是要摘了鮮花插花瓶,宮里這麼多嬪妃,需要的鮮花也不是少數,所以花園里的花不可能摘禿了還擺在那里,都是要換掉的。
書中可不會寫這樣的事情,但是穿到書中世界,很多規則就會自然顯現。就算是再敗家浪費,宋云昭也不可能置喙,皇家的體面表現在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這不過是其中一角罷了。
說了沒幾句,就瞧著陸知雪朝這邊走了過來,韓錦儀驚訝的望著她。
陸知雪假裝沒看到韓錦儀的神色,跟宋云昭行了禮,就坐在一旁,開口就說道:“我也來沾沾宋婕妤的光,省的有人再來請我過去湊趣,煩不勝煩。”
宋云昭:……
她這里成了避難所不成?
“陸嬪若是不愿意,直接拒了就是。”宋云昭看著她說道,“以你的性子,難道這點事情還做不到?”
陸知雪臉色一僵,“我說了啊,但是有人就是聽不懂,我能怎麼辦?”
懂了,被狗皮膏藥沾上,確實不容易撕下來。
這麼一想宋云昭就樂了。
陸知雪:……
有什麼好笑的?
呵,她就知道宋云昭就是想看她的笑話。
陸知雪板著臉坐在這里,韓錦儀看得一頭霧水,既然不高興還坐在這里干什麼?
宋云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陸知雪處處看她不順眼,現在居然還來跟她湊堆,這是什麼操作?
三人神色詭異,另一邊卻熱鬧喜慶,真是冰火兩重天。
秦溪月遠遠地看到陸知雪坐到宋云昭那邊時,臉上的神色就強壓著不露出分毫不滿,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薄怒,陸知雪真是不知所謂。
也不知道陸家怎麼跟她說的,難道不知道現在壓住宋云昭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嗎?
她現在居然還跟宋云昭坐到一起,看起來像是交好的意思,難道這是陸家的意思?畢竟以前陸知雪對宋云昭是真的不滿至極。
“秦貴嬪,這些插好的花擺到什麼地方?”陳貴姬小心翼翼的問道。
眾人齊齊動手,插出來的花很快就擺了十幾瓶,都堆在這里顯然是不行的。
秦溪月聞言看向陳貴姬,笑著開口說道:“我一時也沒什麼好法子,大家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