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宮女只說自己受人之托做事,但是不肯交代受誰的指使。”
宋云昭聞言神色微妙的看著盧妃,這宮女痛快承認是她做的,這就等于是把盧妃拉下水但是又不肯交代受誰指使,這豈不是要盧妃給別人填坑?
宋云昭決定燒把火,看著云裳說道:“那宮婢是不肯交代,還是不用交代?”
云裳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看著宋婕妤道:“奴婢不敢有半字虛言,我們娘娘無緣無故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怎麼會是無緣無故?盧妃的封號是因為我而沒有的,我們兩個可是有宿怨的。”宋云昭板著臉說道。
云裳被懟的一時無語,這話還真是大實話。
盧妃看著宋云昭,“你也不用陰陽怪氣,本宮要是真的針對你,怎麼會作這種無趣的事情,用御膳房針對你,大題小做,上不得臺面,簡直是丟本宮的臉。”
宋云昭就看著盧妃一字一字的說道:“我與娘娘雖然關系惡劣,但是對娘娘的性子也算是有幾分了解,所以才上門問個清楚。只是,我雖然明白,但是外頭的人未必能信,娘娘,你說是不是?”
盧妃心在還能聽不出宋云昭的意思嗎?
這是要她自己去查!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
“嬪妾只是給娘娘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罷了,御膳房如果能被人輕易插手進去,今日只是膳食上粗劣一些,可要是以后萬一有人做點別的手腳,娘娘您說咱們還怎麼安心用膳?嬪妾只是一個婕妤,這種大事自然只能指著娘娘做主了。”
書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劇情,可見是因為自己而衍生出來的,換句話說就是針對她的。
宋云昭說的也沒錯,她一個婕妤也沒那麼大的權力,想要整治御膳房壓根做不到。
但是她做不到,有人能做到,既然幕后的人把盧妃這個倒霉蛋扯下水,她就能借盧妃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盧妃沉默著看著宋云昭,心里想著,但凡自己能有她一半臉皮的厚度,也不至于封號都沒了。
“本宮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娘娘這話說的,怎麼會是幫臣妾,您這是幫自己洗清嫌疑。”
盧妃瞪著宋云昭。
宋云昭微笑以對。
那被買通的宮婢還在外頭跪著呢,她底氣足的很。
盧妃實在是不想看到宋云昭那張臉,黑著臉開始攆人。
宋云昭知道盧妃這是答應要查了,便十分滿意的起身告辭。
等宋云昭走后,盧妃對著云裳說道:“給本宮查,一定要把后頭的人揪出來。”
敢拿著她當刀使,她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云裳忙點頭應下,憂心忡忡的說道:“娘娘,這件事情宋婕妤會不會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盧妃:……
這誰能保證?
就宋云昭那性子,她是摸不透。
瞧著主子的神色不太好,云裳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猜想宋婕妤既然先來跟娘娘知會一聲,想來應該不會扯娘娘后腿。宋婕妤有句話說的對,以她現在的位份,想要查這件事情難免力不從心。她想借娘娘的手查清楚真相,應該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盧妃神色緩一緩,“你的話有道理,先去查了再說。”
云裳點頭轉身走就走了。
盧妃靠在椅背上面色陰沉,宋云昭想要利用她,那她就得討點好處回來,若是真的能查到幕后真兇,說不定就能在陛下面前請功,屆時封號興許還能要回來。
這麼一想,盧妃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雖然不能一定拿回來,但是不做肯定拿不回來。
只要想想這段日子莊妃跟婉妃那嘴臉,她就郁悶的要吐血。
她當初就不該太沖動,現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從別的途徑找補回來。
宋云昭從翠微宮出來,遠遠地就能聽到御花園那邊有說笑聲傳來,頓時就想起插花的事情,她腳下的速度立刻加快,與西御花園背道而馳,經過長樂宮直接往忘憂宮的方向走去。
穿過長樂宮,走了一段路便是楚貴妃的瑤華宮如今空置,瑤華宮往南是婉妃的柔福宮,宋云昭不想與柔福宮那邊有什麼交集,就走了瑤華宮這邊的宮道。
經過瑤華宮時,她側頭遠遠地望了一眼,楚貴妃曾經住在這里,古人講究東為上,所以楚貴妃住瑤華宮,三妃中的盧妃住在與瑤華宮一條線的翠微宮,隔著一座長樂宮,如今楚貴妃已經離世,曾經風光的舒妃變成了盧妃,嘖,這兩座宮殿不太養人啊。
想起楚貴妃不免想起定南伯府,定南伯府幫著宋清菡牽了武信侯府這樁婚事,肯定會有所圖謀,蔡氏母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麼個含著毒藥的果子也愿意吞下去。
定南伯夫人,她這個姨母,宋云昭對她沒什麼觀感,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一個精致利己主義者。
走著走著就到了東邊的御花園,沒幾步她就停下來,抬頭看著對面的人。
陸知雪:……
她面色有些僵硬,但是還是上前見禮,“嬪妾見過宋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