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忙記住這話,也不敢問這話是何意,反正主子做事自有道理。
清風想了想,回了自己的屋拿了一個花樣子往衍慶宮去,走到半路遇到其他宮人,就說請教艾菊畫花樣的手法。
艾菊畫得一手好花樣,在宮里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她這樣一說,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艾菊見過清風之后,一頭霧水的去見馮小媛,將清風的話原原本本的回了一遍。
馮云瑾聽完之后微微皺眉,沉思一會兒之后,神色就有些變了,她看著艾菊說道:“去把陳貴姬昨日送來的花器拿來給我看看。”
🔒102:怎麼皇上就是看不到呢
艾菊抱著一個美人瓶過來,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馮云瑾仔細打量,只從外面看的話,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當,白瓷細膩,瓶身上一朵寒梅凌風開,她又將花瓶拿起來輕輕晃了晃,最后放在鼻端嗅了嗅,沒有任何的味道。
宋婕妤說盛極而衰,什麼是盛極而衰?
指人還是指物?
馮云瑾摸不到頭腦,宋婕妤這個人可不是信口胡言的人,更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現在來提醒自己,肯定也不是無的放矢。
但是偏偏她現在也找不到線索,不免心中有些著急。
中秋花開得再盛,也會盛極而衰……
中秋的花……肯定指的是插花,那麼盛極而衰必然是指人了,那人可多了,這宮里的人這麼多,具體指哪一個?
插花是陳貴姬開始,秦貴嬪發現進而推動,然后就有了后宮諸人追隨……
追隨誰?
當然不是陳貴姬。
馮云瑾的臉色就有些微妙起來,難道是秦貴嬪?
她聽說秦貴嬪才拜訪了宋婕妤,怎麼想也覺得事情不太對,但是她又無法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宋婕妤對自己示警。
馮云瑾讓人把花瓶收起來,面上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她看著艾菊說道:“你去華陽宮走一趟,就問問秦貴嬪得不得空,我想過去拜訪。”
艾菊忙應下來,轉身就去了。
艾菊前腳一走,入畫就進來回話,“主子,陸嬪打發人過來說請您過去喝茶。”
馮云瑾沒想到事情這樣巧,她想了想說道:“你去頤華宮走一趟,幫我跟陸嬪告個罪,就說我明日再過去打擾。”
入畫點點頭,“奴婢這就走一趟。”
“去吧。”
馮云瑾頭疼的很,一個中秋節,有了七夕宴的事情安安生生的過去不好嗎?
非要鬧出點事情來,要是鬧大了惹到了宋婕妤,以她的性子還不得把后宮翻個底朝天?
一個婕妤自然不會令人忌憚,但是婕妤背后有皇上護著,這就不一樣了。
想想七夕的事情,馮云瑾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進宮幾個月了,皇上似乎只對宋婕妤有興趣,便是三妃都失了寵,她們這些人沒有進宮之前,三妃還能平分秋色,現在倒是好,三妃那邊皇上也只是偶爾過去坐坐,頂多喝盞茶,下下棋,再也沒有留宿過。
這樣一想,若是有人坐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艾菊回來得很快,知道秦貴嬪得空,馮云瑾換了衣裳就往華陽宮去,要經過盧妃的翠微宮,如今的翠微宮可比以前安靜多了,她沒有走昭陽宮那條路,而是繞過昭陽宮到了華陽宮,
昭陽宮的莊妃可不是好糊弄的,馮云瑾并不想引人注目。
進了華陽宮,芳萍就迎了出來,“奴婢見過馮小媛,我們主子知道小媛過來,讓奴婢在這里候著您呢。”
“有勞了。”馮云瑾笑著開口。
“這是奴婢該做的。”芳萍在前引路邊走邊說道。
踏上臺階進了殿,馮云瑾隨著芳萍一路進了內殿。
秦溪月聽到動靜就起身迎了幾步,馮云瑾進來見到人就上前行禮,“嬪妾見過貴嬪。”
秦溪月瞧著馮云瑾笑得很是親昵,“你跟我還這樣客套,難得你過來找我說話,快坐下吧。”
馮云瑾笑著道了謝,這才起身坐下。
芳萍帶著宮人送上茶來,馮云瑾瞧著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盞,湯色清亮,茶香撲鼻,這茶瞧著似乎比宋婕妤那邊更好。
想想秦貴嬪背后站著秦太傅,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端起茶盞輕輕抿了口茶,贊了一句好茶,這才說起來的目的,“我這笨手笨腳的實在是不會插花,今兒個在衍慶宮插了十幾瓶花,就沒一個能入眼的。看來我是真的沒這樣的天賦,中秋插花我也只好含恨退出了。”
馮云瑾說著,還伸出手給秦溪月看。
秦溪月低頭,就看到馮云瑾手指上帶著深深的紅印子,一看就是被剪刀磨的。
她驚訝地看著對方,“剪花枝這樣的事情,應該讓宮人去做,你怎麼親自上手了?”
“這不是一時沒想到,就自己動上手了,還以為插花很簡單,哪知道一點也不簡單。”馮云瑾長長地嘆口氣,“讀書都沒能讓我皺下眉頭,沒想到區區一個插花倒是難倒了我。”
秦溪月就笑了,“這算什麼大事,實在是做不來屆時你來評選好了。”
馮云瑾聽到這話眉心一跳,立刻說道:“這怎麼可以,有三位娘娘在,哪里能輪到我,何況還有貴嬪你與宋婕妤在,我一個小小的小媛,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