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溪月不算計她,那倆人就能和平相處,至于爭寵那就各憑本事。
但是要是秦溪月真的算計她,管它什麼光環,她光腳的惡毒女配可不怕一個頂著偉光正名號的女主,看誰豁得出去。
而且,她總覺得秦溪月現在正在脫離書中給她塑造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她因為被皇帝看重導致的心中急迫,故而做事沒有書中那麼沉穩,一步一個腳印前行。
宋云昭起身,看了陸知雪一眼,慢慢的說道:“秦貴嬪,看在我們以前那點情分上,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跟陸嬪計較,但是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秦溪月緊緊皺起眉頭,眼前的宋云昭跟當初在宮外的那個她似乎一下子成了兩個人。
宋云昭對上秦溪月那一閃而逝的眼神,她并沒有什麼感覺,本來倆人之間也沒什麼關系,宮外的事件遇上,她當時也并不是想幫女主,只是幫自己而已。
她看著秦溪月那眼神極為不舒服,倆人果然不是一路人。
宋云昭走了。
陸知雪氣得臉都黑了,“簡直是太囂張了!”
秦溪月聞言也難得有些煩躁,“早就與你說過,她的性子素來是不吃虧的,你就是聽不進去。在宮里,她位份比你高,你就得低頭,除非你能讓陛下護著你。”
陸知雪也聽出秦溪月話中的不滿,她看了她一眼,隨即冷笑一聲,“你說得對,是我魯莽了,連累你今日也跟著我受氣。以后,我可不敢勞動你了。”
陸知雪甩袖子就走,秦溪月氣得也沒再去管她,這性子早晚要碰個頭破血流。
秦溪月現在心里也亂糟糟的,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但是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她也不知道,下意識地摸向心口,這里空空的,似乎少了什麼,但是她又沒生病,怎麼會覺得不舒服?
秦溪月沉著臉往回走,芳萍跟花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勸說什麼,沉默著跟著回去。
等回了華陽宮,瞧著貴嬪直接去了寢室歇著,花楹想想還是心不安,就去找了卓嬤嬤。
卓嬤嬤正忙著,瞧著花楹來了,就道:“你們不是跟著貴嬪去園子里納涼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花楹一言難盡地說道:“嬤嬤,別提了,今兒個忘憂宮那位也去了,奴婢可真是開了眼界,那性子真是不好相處,厲害得很。”
卓嬤嬤聞言一愣,把手里的活兒交給小宮女,便帶著花楹去了茶房說話,“你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楹就把當時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復述了一遍,最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咱們主子跟忘憂宮那位可都是貴嬪,憑什麼她就能趾高氣揚地教訓咱們主子?”
“憑什麼?”卓嬤嬤冷冷地說道,“就憑她是新晉宮嬪伴駕第一人,就憑陛下第一腳去的是忘憂宮,這就是她的底氣。”
花楹聞言心情也有些低落,“明明咱們主子性子好,長相好,家世也好,怎麼陛下就是看不到?”
倒是被個六品官家的給欺負了,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卓嬤嬤瞧著花楹氣呼呼的神色,慢條斯理地說道:“這種事情在宮里最是常見,家世是要緊,但是最要緊的還是看陛下喜歡什麼樣的。”
就是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喜歡宋貴嬪那樣的性子。
但是瞧著前頭三妃還有過世的貴妃,哪一個也沒宋貴嬪這麼扎手的,要說三妃里性子最不好的是舒妃,但是舒妃也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
卓嬤嬤搖搖頭,對著花楹說道:“宋貴嬪這種性子早晚要吃大虧,太過張揚,四處樹敵,且等著看吧。咱們主子做的是對的,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再說,有宋貴嬪這種性子的人頂在前頭,咱們主子的日子才好過。”
花楹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真的要咽下去還是挺難的。
“嬤嬤,你說宋貴嬪真的會是第一個侍寢的嗎?”花楹小心翼翼地問道,“如今宮里上下都盯著呢。便是三位妃主子這段日子什麼都沒做,就是不想惹陛下不高興。”
花楹這話說得倒是客氣,但是三妃知道無法阻止新人侍寢,那就不想在陛下那里落個不好的印象。再說,這宮里的寵又失寵的多了,不急在一時。
卓嬤嬤眼睛閃了閃,“不好說,陛下的心思誰敢猜?以后這樣的話在外頭不要說,免得給貴嬪招禍,真要惹出事兒來,現在貴嬪自己地位不穩,可就顧不上你們的生死。”
花楹嚇得忙連聲應是,“嬤嬤,我記住了,再也不敢了。”
“去吧,這種時候什麼都不做才是對的。”卓嬤嬤把人打發走,自己坐在那里半晌,這才起身往寢殿去了。
秦溪月難得有心緒煩悶的時候,聽著卓嬤嬤求見的聲音,她就靠著軟枕坐起來,“嬤嬤進來吧。”
卓嬤嬤走進來,抬眼看著貴嬪心情不好的樣子,上前行禮,然后說道:“主子,奴婢聽花楹說了園子里的事情。”
秦溪月抬眼看著卓嬤嬤,“嬤嬤已經知道了?這會兒過來見我,是不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