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昭笑道,“難道不是事實嗎?”
陸知雪被這話氣得臉都白了,就沒見過宋云昭這麼討人嫌的。
是,她是家世不高,性子不好,這麼明晃晃地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你還驕傲了?
看著陸知雪的神色,莊妃抬眼看著宋云昭,慢慢地說道:“宋貴嬪真是個爽直的性子。”
宋云昭就看向莊妃,露出一個不大好意思的笑容,“莊妃娘娘真是夸贊嬪妾了,在家里時我娘也是嫌棄我這個性子的,只是嬪妾已經習慣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眾人:……
宋貴嬪這話到底是沒腦子還是心思太深?
便是舒妃都給氣的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猛地站起身,掃了一眼宋云昭,又看著眾人說道:“你們慢慢玩,本宮先走一步。”
再呆下去,她就怕自己管不住自己教訓一頓宋云昭,只是現在還不好動她,陛下瞧著對她有幾分興趣,她可不想給人當槍使。
她就真沒見過這麼不會聊天的,句句戳人心窩子,讓人很是煩躁,偏偏還不能治罪,這大實話就很堵心。
舒妃黑著臉走了,眾人起身相送。
莊妃看著宋云昭也笑著起身,“本宮也回去歇著了,宋貴嬪以后無事可去昭陽宮陪本宮說說話。”
宋云昭抿唇一笑,“嬪妾怕擾了娘娘清凈,不敢輕易叨擾。”
莊妃:……
莊妃抬腳就走了,宋云昭也不在意。
陸知雪看著宋云昭就跟看傻子似的,這會兒的功夫就把舒妃跟莊妃都得罪了,她可真是比自己都行。
宋云昭重新坐回去,她身邊坐著的是樊清如,這人在書中不愛搞事,性子也平和,就主動跟她說話,不用交朋友,能湊到一起時打發時間閑聊就成。
樊清如也側頭跟宋貴嬪慢慢說著話,亭子中的其他人一見,也就各自散開。
秦溪月沒有動,陸知雪也沒有動,馮小媛在這里呆著堵心,深吸口氣就起身先走了,再呆下去,只怕回去后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這位宋貴嬪實在是……太難打交道了,似乎比在知春宮時性子更尖銳了些,她還是不要上前鬧個沒臉,她雖然位份不高,但是出身比宋云昭高,在家里也是呵護著長大的,可不想太過彎腰。
再說,現在不過是個貴嬪,剛開始,以后如何且未可知。
馮云瑾一走,其他的小嬪妃也先后跟著退場,一時間亭中就只剩下四人。
樊清如也坐不下去了,她感覺到陸知雪的目光一直往這邊看,看就看,偏偏還不說話,這就讓人煩心。
樊清如瞧著宋云昭依舊一副如常的神色,這會兒也佩服起來,反正她眼下是做不到的,于是就起身告辭。
宋云昭瞧著樊清如走了,也沒起身的意思,搖著團扇悠閑自在地賞景。
陸知雪:……
秦溪月搖扇的動作慢下來,看著宋云昭思量著慢慢開口,“進宮這麼久,與貴嬪難得見面,這一向可還好?”
宋云昭沒想到秦溪月這會兒倒是開口了,她故意沒走,就是要跟她們耗著,看誰耗過誰。
她已經能隱隱察覺到,秦溪月對她的態度有了轉變,不過沒關系,她對她一直沒變。
“能吃能睡,好得很。”宋云昭笑瞇瞇地開口,“秦貴嬪氣色不錯,想來過得也不錯。”
“宋貴嬪這是嘲諷誰呢?誰不知道咱們新進宮的這些人,你奉旨伴駕拔得頭籌,也不用在我們面前炫耀。”
陸知雪看著宋云昭火氣就上來,壓都壓不住。
宋云昭還未開口,就見秦溪月拉了陸知雪一把,然后看著自己一臉歉意的開口,“宋貴嬪莫要惱,知雪只是心直口快罷了,其實并無惡意。”
宋云昭:……
濃郁的綠茶香氣撲面而來。
她現在終于能體會當初在宮外賀蘭韻暴躁的心情了。
她看著秦溪月,“秦貴嬪,照你這樣說,以下犯上不過是心直口快之舉,怎麼之前舒妃娘娘跟莊妃娘娘在時,陸嬪就未做出心直口快之舉?莫不是這心直口快也分人不成?是看著我好欺負?所以陸嬪才會三番兩次對我不敬?”
秦溪月緊皺眉頭,“宋貴嬪,我并不是這個意思,陸嬪也并沒有不敬之意。”
秦溪月沒想到宋云昭會拿著位份壓人,臉色很是不好看,就撇了陸知雪一眼。
陸知雪咬著牙不語。
秦溪月氣得臉都要黑了,她這是為了誰在這里受人擠兌?
宋云昭瞧著秦溪月對陸知雪有了不滿之意,心中很是滿意,這倆人絕對不能湊在一起。
秦溪月本就有女主光環,光環這種事情很是微妙,就像是宋云昭啥都沒做,一點壞心思都沒起,遇上女主就不好說,多半要倒霉。
據她看書得來的經驗,說是書中世界自有規則,這是原作者給予女主的光環,她是不太信的,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到的,上下嘴唇一碰,你說有就有啊?
但是,以她自身的遭遇來看,得虧她戰斗力強,人又彪悍,雖然倒了點霉,幸好還能控制得住。
所以光環在這種事情,她覺得信其有不信其無,在她自身的實力無法與女主抗衡的時候,她是不會輕易跟女主掰手腕的。